這一聲碎響刺耳,打破沉默,讓不少人紛紛側目望去。
丁父皺眉,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,見到個人物就如此失態,哪裡配得上薇薇。
張文凡哪兒還顧得上這些,見到那張熟悉麵孔就足以讓他嚇得魂飛魄散。
池漁……池漁怎麼會在這裡?
他應該死了才對!內丹被挖走,被賣入菜市場,怎麼還能好端端地回來,還出現在顧總身邊?
可這滿腹疑問無人能給他解答。
顧明淮掃到張文凡見鬼般的慘白臉色,淡淡收回視線,唇瓣微抿,讓線條更加冷硬。
小魚兒果然和這人認識。
看這反應,怕不是這人做了對不起小魚兒的虧心事。
容與沒有給張文凡半個眼神。他宴飲作樂是日常,可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現代社會裡的宴會,正新鮮地打量四下環境。
客廳沒有顧先生家的大,衣著光鮮的人們看起來也很無趣,桌上那個蛋糕倒是很好吃的樣子。
這份好奇的目光並不會讓他顯得像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進城,反倒是……像國王巡視自己的領地。
容與越是不把他放在心上,張文凡越是如墜冰窖。
“怎麼還緊張到手滑了?顧總又不吃人。”丁薇薇感到奇怪,提醒道,“你衣服都濕了,去更衣室換衣服吧。”
高腳杯向下傾落時,紅酒打濕張文凡的西裝,令他狼狽不堪。他呆了好一會兒,才緩緩“嗯”了一聲,失魂落魄地去更衣室。
這段插曲就暫時告一段落,沒有人在意張文凡的離開。
倒是有很多人爭相上前,不放過與顧明淮攀談的機會。所謂宴會都是大型社交談判場合,找準機會是能促成不少大生意的。
顧明淮牽著容與,兩人被人群包圍。來敬酒的不計其數,話題間少不得要帶帶容與,問他是什麼身份。
顧明淮也不藏著掖著,直截了當地說:“這是我愛人。”
旁人驚愕一瞬,又覺果然如此,開始對容與讚不絕口。然後話題一轉,和顧明淮談起生意。顧明淮做起正事很認真,和人交流時商業術語一個又一個往外蹦,容與聽得頭疼。
容與對這種虛與委蛇的社交毫無興趣,他悄悄扯顧明淮的衣袖:“我想吃那個蛋糕。”
宴會上的食物都是隨意供客人取用,顧明淮正談著正事,聞言一頓,低聲道:“再等等。”
容與非常不識大體:“等不及,我餓了。”
顧明淮想了想,對正在交談的人開口:“抱歉……”他得帶小魚兒去吃點東西,事情下次再談。
“不用,不打擾你們,你們繼續。”容與立刻道,“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顧明淮不放心和小魚兒分開,握緊他的手:“不行。”
容與轉頭:“蛋糕就在那邊,不會離開你視線範圍內的。”
正與顧明淮談話的人驚訝道:“顧總和愛人的感情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