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玉鐲:多半是的。你上個世界婚禮前臨陣脫逃,給主神大人留下多大心理陰影啊 .你簡直是
心理陰影製造機。
才治好失眠和煙癮,婚前恐懼症又來了。
容與一時沒話講。
謝謝,有被無語到。
“行了,也彆讓這紙人當傳聲筒了,能不能讓我進去”容與抱臂搓了搓胳膊,這外頭怪冷
的,我怕說著說著被山裡野狼叼走。
又是一陣安靜。
容與不耐煩了:“愣著乾嘛? 你不僅恐婚,還社恐啊?長得太挫不敢奔現?
雖然不太能聽懂容與這串話的意思,但在容與說完後,幻象撤去,他麵前出現一-座墓穴入口。
容與毫不猶豫地走下去。
眼前是一處喜堂,每一處都按照凡人拜天地時的禮堂布置,非常紅色喜慶。 桌上擺著瓜果喜糖,
還燃著龍鳳燭。樣式看起來都挺新。
容與穿過來就沒吃東西,原主又在棺材裡掙紮得精疲力儘,這具凡人身軀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。
他毫無顧忌地坐在給高堂準備的椅子上,拿起盤子裡的蘋果要咬,又想起來沒去皮,興致缺缺地放回
去,抓了把喜糖放嘴裡囁。
他低著頭嚼啊嚼,眼前忽然出現-雙錦履。
嚼糖果的動作一頓。
容與看著一隻蒼白修長的手拿起盤子裡的蘋果,稍動法術,就成了一個白瑩瑩去好皮的蘋果,遞到他麵前。
那隻手上沒有尾戒,倒是修長的無名指上,戴著一枚金蓮戒指。
容與抬起眼-
名容色蒼白、陰鬱俊美的男子身著紅衣,豔冶到妖異,正垂眸看著他。
容與慢慢把嘴裡的糖咽下去。
彆說,滋味還挺甜。
他伸手要接蘋果,忽見男子眉頭一 皺,把蘋果收了回去。
容與:“???'
這是在逗他玩?
下一秒,男子的另一隻手執起他的手,舉到眼前,凝眉望著鮮血淋漓的指甲。
漆黑鳳眸中劃過一絲陰鬱,與類似心疼的情緒。
容與這才想起來,原主撓棺材板撓出血的指甲。
被活埋封在棺材裡,內心肯定是絕望的。十指連心,這血淋淋的慘不忍睹,想來也知道有多彷徨
痛苦。
不過容與是魔王,這點疼痛對他還真沒什麼大不了,就給忽略了。
還沒眼前這鬼王緊張。
鬼王將容與的手握到眼前,俯身微微吹了口氣,五枚指甲立刻就恢複如初,泛著淡淡粉色,瑩潤
光澤。痛感也一並消失不見。
法術就是好使。
容與立刻把另一隻手也抬起來。
鬼王如法炮製,將他另一-隻手也治好。
容與這才拿到蘋果,咬了口,合糊道:“謝了啊。 ”
“不用謝。”鬼王開口,似乎是太久沒說過話,聲帶低沉喑啞,卻能聽出音色是好聽的。
“傷你者,我定會,替你報仇。
容與望向他:“你講話, 是不是,有點奇怪?
他這斷句還是跟對方學的。
鬼王低下頭,有些不好意思:“待在, 棺中太久,- 時忘記,如何說話。
容與挑了挑眉。
原先紙人傳話,他隻當紙人是紙糊的,傳話才那樣斷斷續續,如今看來,竟是因鬼王本身就不太會說話。
他幾乎可以想象到,方才他在墓外,鬼王在墓裡,是如何踟躕緊張地說-
我,可以把你,平安送回鎮上。
我,可以給你,一道護身符,讓那些人,近不得你身。
不,不是悔婚,我是,誠心求娶你。那胡偉,配不上你。
我恐婚。
容與問:“你在棺中多久了? ”
鬼王想了想,回答:“大約千年。
容與微訝。
來得這麼早?
主神並非占用彆人的身體和記憶,小世界身體便是他的化身,所有記憶也都是他一點一 滴的經曆。他竟千年以前,就來到這個世界。
又把自己封在這地底的漆黑棺槨中千年,等待見到他的那一天。
太陽可不喜歡黑暗。
“怎麼不去投胎?”
“我有,執念未消。”鬼王一字一句道, “要等到一人,與他成親。重逢之日,便是我,重見天
日之時。
容與眨了眨眼:“你的名字呢? ”
鬼王一頓,尷尬道:“太久,忘了。”
生前的記憶,他全都不記得了。隻記得要找到一個人,和他成親,那是他存在的意義。
“你的墓碑上沒有寫嗎?”
“太久,字跡模糊了。
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,倒還記得執念。容與輕笑:“那我要怎麼稱呼你?
鬼王說:“你可以, 為我取一個,名字。”
容與笑起來:“那我為你取一 個。
他說:“晏昭。 這兩個字都有日字旁。就當祝賀你重見天日,如何?
晏昭點頭:“好。 ””名字有了,我們可以拜堂成親了。”容與把果核-扔,起身道,“不要誤了 吉時。
孰知晏昭退後一步,搖頭道:“不要。 ”
容與開始隱隱冒火:“你什麼意思? 我不是你要等的那個人? ?你除了我還在等誰? ? ?”
晏昭看著他,又謹慎地後退-步。
“成完親,你就會,離開這個世界。”
“所以,不成親。”
“我見到你,就很開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