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時辰後,四大家族齊聚。
“金兄,胡兄,這麼急急忙忙找我們乾什麼?”孫員外不滿道,“我可是剛從溫柔鄉裡爬起來……”
吳員外也道:“就是嘛。”
這兩家還沒有遭遇靈異事件,不太能理解金員外和胡員外怎麼都一副見了鬼的模樣。哦對,前天晚上是聽說他們鬨鬼……事不關己,高高掛起,這兩家還抱著看熱鬨的心思。
金員外嚴肅地把他們遭遇鬼打牆,現在所有人都被困在鎮子裡的事情說了,孫胡二人哈哈大笑,笑得差點眼淚出來。
“不是吧,金兄,你這是講聊齋故事呢……”
然而等他們隨口派出去求證的家丁也麵色慘白地回來稟報,他們也笑不出來了。
等兩人再不信邪地親自走一遭,發現真的走不出後,那表情就快哭出來了。
“這什麼情況?”
胡員外無法再保持沉默,將溫意初的事說了出來。
溫意初被活埋配陰婚的事,四大家族都知道,當時另外三家誰也沒阻止,不把溫意初的命當回事兒。可如今一聽,這古怪的情況和溫意初有關,立刻就攜手一氣怒罵胡員外。
“姓胡的,你怎麼能做這中缺德事兒?那事可是你做的,和我們三家沒關係,可彆連累我們!”
胡員外心裡罵道你們三家乾的缺德事可不比我少,也就這溫意初格外難纏罷了,有什麼臉來指責我?
當下卻也隻能賠禮道歉,然後說那溫意初現在就在胡府,問大家願不願意去和溫意初談判和解——他單槍匹馬實在是不敢。
可其他幾家也不願意。他們認為冤有頭債有主,溫意初要找也是找胡家報仇,金家昨晚那是被遷怒。那溫意初能有這麼大的力量把所有人困在鎮裡,都不知道變成什麼鬼怪了,誰願意為外人上門送死?
孫吳二人更是提前離席,急於要和胡員外撇清關係,免得也被遷怒。沒見收留胡家人的金家都一起鬨鬼了麼?
會談就此失敗,四家根本不可能團結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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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四大家族視為洪水猛獸的容與,此刻正在和孩子們一起玩遊戲。
府邸外觀美輪美奐,金碧輝煌,修建得非常氣派。寫著“胡府”二字的牌匾已被撤下,換成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——文道書院。
孩子們剛開始還站在外麵不敢進來:“溫哥哥,這是胡老爺的府邸,我們不能進去。”
他們平時也會羨慕地望著胡家氣派的大房子,可看久了,看門的家丁就會凶神惡煞地趕他們走。他們從沒有機會看看裡麵是什麼樣子。
“什麼胡老爺府邸,看到這牌匾上的字沒有?文道書院。”容與朝孩子們亮了亮房契,“原來那書院太破了,讀書要有一個好環境,給你們升級了一下。”
孩子們張大嘴巴:“哇!”
這也升得太高級了!
最初猶豫著不敢進去,進去之後,小蘿卜頭們立刻就被宅邸內的美麗景象震懾,歡快地跑來跑去,好奇地這摸摸那看看。一直到上課,這份躁動才平息下來。
精致的書桌椅子,高檔的筆墨紙硯,幽靜的讀書環境……孩子們仿佛一夜之間來到仙境,而且還能吃到可口的小點心。
“溫哥哥。”一個小女孩問,“胡老爺他們去哪兒了呀?”
這是學生裡唯一的女孩。溫意初思想很超前,認為無論貧富男女,都應該要讀書。無奈鎮上的鄉親們都認為男孩子讀書起碼能將來做大官,女孩子隻需要嫁人,讀書識字沒必要,學了也是白費功夫。溫意初說破嘴皮子,班上也隻有一個女孩。
容與說:“他們去喝西北風了。”
女孩似懂非懂。
換了嶄新的學習環境,孩子們讀書很有激情,容與卻不太有激情。他是真的對教書育人沒興趣,就算實際上是晏昭教書,他隻負責傳話,傳久了也覺得枯燥乏味。
一整天都念書多無聊,還得注意勞逸結合,容與就決定下課時間教孩子們做遊戲——其實是大魔王自己也想玩了。
古代娛樂方式不多,容與搞了個最簡單的,裁出一副撲克牌,教完規則後和孩子們玩起紙牌。
孩子們接觸新事物異常興奮,容與也許久沒有娛樂過,一玩就忘了時間,玩完一把,再來一把。
溫意初的長明燭火又開始狂跳,血玉鐲懷疑他已經火冒三丈。
溫意初:這是玩物喪誌,不學無術,虛度光陰!
容與玩得正高興,就看到溫意初的燭火跳躍,皺了下眉:你怎麼這麼多事。
他不能聽到溫意初的心聲,但也能猜到對方的大致想法。
溫意初:知識就是力量,不抓緊每一分一秒汲取知識,他們怎麼參加科舉,怎麼為民請命,怎麼打倒地主階級!
容與:我和他們玩的就是鬥地主,隻要他們任意一個在我之前把牌出完,就可以打倒我了。
溫意初:……
血玉鐲:大魔王你快彆講話了,氣運之子又要氣到熄滅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