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真的，程程，你還有選擇的權利。”季匪揉了揉她的頭發，笑：“如果你不想當老師，想去做研究或者是彆的，都可以隨便選。”
“老公是你的錢包。”
不用擔心溫飽問題了，自然而然就可以肆意妄為的做選擇。
在當‘後盾’和錢包這件事上，季匪還是非常有自信的。
“真的沒有。”程見煙哭笑不得：“好好的轉什麼職業。”
她也是三十歲的人了，怎麼可能那麼瘋，聽了一場不錯的講座就想改變人生軌跡。
季匪：“可我覺得你不比剛剛那位女工程師差。”
“……你是情人眼裡出西施。”程見煙不想和他說了，站起來向禮堂外麵走：“你知道剛剛那個女工程師講的‘建模理論’具體是指什麼嗎？”
“那可以用科學來推演股市發展 ，一個案例成功後不知道能創造多少財富利潤。”
“國內大的投行裡都有專門的研究部門，之前在寧州讀書的時候就有業內的人聯係過我，世界級的物理博士也不在少數，以剛剛那位女工程師的水平，在商業界的年薪大概八位數起步。”
“但科學院呢？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出來，但這位工程師還是在科學院做科研。”
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為之奮鬥的理想和職業，這種東西是不能用錢或者其他事情來衡量的。”
程見煙有她的選擇，那位女工程師也同樣有。
季匪若有所思的聽著，隨後笑笑，沒再說什麼。
他的妻子沒有說教，隻是很簡單的表達了‘理想’和選擇。
其實他也是如此——如果有一份更高薪更體麵的工作擺在他麵前，要他放棄空降兵這種危險的職業，他會同意麼？
答案肯定是否定的。
不過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，被他們當主角談論的‘女工程師’本人，此刻就站在他們身後。
說來也巧，他們離開禮堂的時間都晚，女工程師完全不是故意，但還是無意間就聽了這對夫妻之間的完整談話。
聽後，她忍不住輕輕挑了下秀氣的眉。
來開講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，但鮮少聽到如此有見地的話……
眼前這兩個人看起來不像是學生。
不是從外表，而是從身上沉澱的氣質看出來的。
女工程師加快腳步，直直走到程見煙旁邊。
她乾脆地開口打招呼：“你好，白尋音。”
兩個人都愣了一下，隨後不免有些心虛——畢竟是在背後議論彆人了。
“你好，程見煙。”程見煙同樣自報姓名，故作淡定的打招呼，眼睛亮亮：“你…剛剛的講座很優秀。”
“謝謝。”白尋音手指挽了下耳邊的碎發，微笑問：“我剛才聽見你們的對話，你也是從事和物理有關的職業？”
……果然是聽到了。
“嗯。”程見煙有些不好意思地應：“我是物理老師。”
白尋音：“哪所學校？”
“我們不是林瀾本地人。”程見煙忍不住笑笑，挽住旁邊季匪的手臂：“是來這邊旅遊的。”
季匪挑眉：“乾嘛不說是度蜜月？”
程見煙：“……”
白尋音很快意識到，自己這是打擾到小情侶了。
“抱歉，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。”她連忙道歉，唇角梨渦內斂而清淺：“隻是剛剛聽你說起關於職業選擇的事情，覺得挺有同感的。”
“該是我們抱歉才對。”程見煙輕聲道：“不好意思，剛剛在背後談論你……”
白尋音搖頭，很是無所謂的態度。
隨後兩個人便就著‘物理建模’的話題聊了下去。
雖然白尋音不想打擾情侶約會，但程見煙對這個話題也十分好奇。
兩個人頗有種‘相見恨晚’的知己感，從大禮堂走出學校門口聊了一路——而且刻意走得很慢，幾乎是老年人散步遛彎的節奏了。
季匪百般聊賴的跟在身後，頗有些哭笑不得。
來逛個大學校園都能碰到這種事耽擱二人世界，找誰說理去？
聊得過分投機，等分開的時候程見煙和白尋音都有些依依不舍，還交換了聯係方式。
眼見著自己老婆一臉憧憬的添加彆人為好友，即便對方是個女生，季匪還是忍不住的……
有些吃醋。
“那位白小姐有這麼好麼？”回去的路上，兩個人買了個棒冰一人一半，季匪皺著眉問：“你都笑了一路了。”
就聊了那麼一會兒而已。
“好啊，她學術水平真的很高。”程見煙意猶未儘的回味著，然後說：“所以我打算在林瀾多留幾天。”
“……你該不會是因為想和白小姐交流吧？”
“是啊。”程見煙看著他眨了眨眼，十分無辜：“不行麼？”
……
他要說不行的話，不就太小氣了麼？
可是……季匪果斷道：“不行。”
他抓狂：“你到底是來和誰度蜜月的！”
程見煙噗嗤一笑，忍不住伸手摟住他的脖頸，主動踮腳親了親他的嘴唇。
剛吃完的酸奶味棒冰還留有一陣淡淡的回甘，在兩個人唇齒間散開。
“季匪。”她輕笑著感慨：“你真可愛。”
“加了白小姐的微信，主要是想問問她林瀾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。”
“我當然想和你呆在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