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證明, 季匪並不是那種百發百中的。
但作為兩個年齡合適身體健康的適齡男女，且在夫妻生活上很頻繁的情況下備孕，那好消息肯定用不著等太久。
備孕的決定是九月份打算的, 到了年末, 程見煙的肚子裡就有了動靜。
那陣子是臨近期末，最忙的時候。
程見煙都忘了自己月經到時間了沒來這件事，和第一次一樣, 隻無端感覺身體不適。
到了冬季嗜睡，情緒煩躁，厭倦，食欲不振……
幾乎和懷季煊的時候一模一樣。
程見煙也不是第一次懷孕時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了，察覺身子有異常, 她第一時間就去醫院做檢查。
去的還是市醫院, 她之前就是在這裡做的一係列檢查還在這裡生孩子的, 加上許棣棠的關係, 和這裡的婦產科醫生劉大夫都混得很熟了。
程見煙一來醫院，劉大夫就通知了許棣棠。
後者一台手術剛做完，聽說這件事就坐電梯直奔婦產科，到的時候，程見煙剛剛拍完片子走出彩超室。
許棣棠雙眸凝視她大衣下平坦的腹部：“又有了？”
“還不確定呢。”程見煙有些不好意思：“想著有了結果再告訴你。”
“沒提前說, 是不想讓你有白跑一趟的可能性。”
在市醫院做醫生的人都挺忙的, 更何況他這兩年正在評副教授的職稱。
許棣棠聽後, 卻搖了搖頭：“不會。”
對他而言，為在乎的人跑腿不算白跑。
為了讓程見煙安心，他解釋：“我剛做完手術，現在休息。”
她笑了笑，坐在彩超室外麵的長椅上：“好, 那一起等結果吧。”
因為有認識人的緣故，結果出來的也挺快的。
程見煙孕期周，算是比較早意識到自己有身子的那批女人，很敏銳。
孕期太少的緣故，b超其實檢查不出來結果，但她還驗了血，是從血液指標裡檢查出來的。
許棣棠看著檢查結果，長眉微挑，眼睛裡難得帶了幾分笑意：“恭喜了。”
站在他旁邊，程見煙唇角抬起，也笑了笑：“希望是個女孩兒。”
“嗯。”許棣棠讚同：“女孩子好，可愛。”
他沒有說‘貼心’和‘小棉襖’等言論，認為女孩子好的原因就是單純覺得可愛。
程見煙微怔片刻，覺得許棣棠要是真的一次戀愛不談的話，未免可惜了。
除卻過於冷淡這一點，他真的是個很紳士的人，而且，冷冰冰的外表下對大部分人都是有同理心的。
一起走出醫院，程見煙把檢查結果收進包裡，試探著開口：“哥，季匪之前給你介紹的那個姑娘……”
“打住。”許棣棠揮手打斷他，聲音無情：“八百年前的事了，提起來乾嘛？”
“……”程見煙也不是個特彆善言辭的，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勸了。
半晌，她發自內心地問：“哥，你是不喜歡那姑娘，還是純粹不想成家？”
“都有吧。”許棣棠淡淡的笑了聲：“你也想當催婚黨？”
“不會。”程見煙搖了搖頭：“人生是自己的，怎麼過都行，隻要你開心。”
她剛剛也隻是覺得他這麼優秀，一次戀愛都不經曆未免可惜。
但這種替彆人操心的自我意識，還是不要過剩才好。
程見煙第二次懷孕，症狀和第一次基本沒什麼不同。
莫名其妙的倦怠和脾氣差是一樣的，酸的辣的都想吃的口味也是一樣的，所以她根本沒辦法從孕期狀態和害喜與否去判斷肚子裡寶寶的性彆。
因為沒辦法，不免也就有些擔心，焦躁。
季匪充分理解她的擔憂，實際上他也一樣，但作為丈夫，他的責任和義務是幫助程見煙來緩解這種情緒，而不是跟著一起製造焦慮。
“我真覺得男孩兒女孩兒無所謂。”他不斷地說：“都說男孩兒像媽，長得像你那肯定更好。”
他更喜歡。
程見煙哭笑不得，焦慮的情緒倒也真的在他這一遍一遍的強調中緩和了不少。
也是，她自己之前說的男女都一樣，怎麼能搞性彆歧視呢？
就算這第二胎依舊是男孩兒，她也一樣喜歡，並且會充分接受世界上不會有百分百完美的這個事實。
程見煙身材纖細，冬天的衣服還厚，前幾個月幾乎看不出來任何變化。
除了孕期激素分泌，讓皮膚顯得更光滑水嫩了一些。
寒假過後上班，得知她懷孕的程錦楠幾乎每天都會做好了飯，給她送過來。
“我反正退休了，在家裡呆著也沒什麼事。”程錦楠是這麼說的：“給你送飯全當遛彎兒，學習食堂雖然夠乾淨，但未必足夠營養。”
“目前這個狀態，還是要多吃點肉才好。”
程見煙懷第一胎的時候，程錦楠還沒有退休，現在他沒什麼事，就想更仔細點照顧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