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伊佛,她是維爾瑪的姐姐。唯一的親人。”牛仔吉諾強壓怒火。
“對,你說的沒錯。”票販子伊佛認真的點頭:“但生意就是生意。我們吃的就是彩票這口飯。既然開出了68號,那麼購買了這張彩票的人,無論是誰,都有權利去兌現他的獎勵。這就是柔伊的彩票人生。”
“你們已經乾了10年的彩票人生,什麼時候是個頭。”牛仔吉諾不由攥緊了拳頭。
“什麼時候。”票販子伊佛很認真的想了想道:“等她人老珠黃,再也賣不出一張彩票。等我們還清所有的欠賬,賺夠我和維爾瑪下半輩子的養老錢。等到我們有了自己的月神遊樂園。等——”
“還有什麼?”牛仔吉諾已經在爆發的邊緣。
“等,柔伊每一滴血肉都被榨乾,我會親手剝下她美麗的皮囊,塞滿泡沫做成彩票自動販賣機,放在我的月神遊樂園最顯眼的地方的,那一天。”票販子伊佛平靜的說出吃人不吐骨頭的惡言。
或許他真就是這樣想,也真就是這麼乾的。白天時,三人在房車內讓吳塵渾身冰冷的對話,早已說明這對票販子夫妻,根本就是用長達十年的親情綁架,把天生麗質的柔伊當成了自己的搖錢樹。而且從妹妹離開房車時隨手關門的表情中,吳塵完全沒有看到一絲愧疚。所以這對夫妻早就把賣春彩票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人生。
“你,真是個混蛋。”牛仔吉諾怒氣衝衝的上前揮拳。
砰!
忘記躲閃的票販子伊佛被一拳打翻在地。
“呸!”重重的啐了口唾沫,牛仔吉諾轉身向早已無聲的房車走去。
“你最好什麼也彆乾。”掙紮著坐起的票販子伊佛,吐掉滿口鮮血的斷牙。
“你這個壞透了的混蛋。”牛仔吉諾暴怒折返,想要再給他一個慘痛的教訓。
目光冰冷的盯著不斷逼近的牛仔,票販子伊佛伸手入懷:“你可知道,羅馬那次我們是怎麼脫身?”
“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”牛仔吉諾猛抬腳,向票販子的腦袋重重踩下。
“噗!噗!”兩聲,血花迸濺。
牛仔吉諾半邊腦袋都被子彈掀飛。雙眼怒睜,直挺挺的倒地斃命。
“現在你知道了。”票販子伊佛揉了揉酸痛的下巴掙紮著起身。正要收槍入懷,卻猛然定在原地。
下意識的看向不聽使喚的握槍的那隻手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。
套著消聲器的槍口,竟被握槍的那隻手緩緩抬起,又徐徐調轉槍口,對準了自己。
“誰在我的……腦袋裡!”
“噗!”票販子伊佛血噴倒地。
憑空出現的吳塵,深吸一口氣,將手槍收回。悄無聲息的鑽進了駕駛室,穩穩發動了房車。
房車大床上,兩人沒營養的對話還在繼續。
“你為什麼叫做卡斯伯?”柔伊顯然並不著急。
“那是我祖父的名字。”男人老實回答。
“拿著這些錢,全部拿去。然後忘了這一切吧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你不會算嗎,你手上有這麼多錢呐。”
“可是我有權利跟你……也就是說法律上來講……”
“卡斯伯你想清楚,這麼多錢可以讓你買很多東西。你應該要高興才對啊。微笑。”
等男人聽話的笑了一聲後。
女人繼續說道:“你應該要去換個新的牙齒了。或是去吃頓大餐。喝個咖啡吃個冰淇淋。每個星期都去享受一下。然後買禮物給你的老婆小孩。”
“我沒有老婆。”
“那又不是我的錯。”女人轉而又柔聲說道:“好啦,不要這麼難相處啦。再見囉,卡斯伯。”
“再見。我可不可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