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,一道一道的上了熱氣騰騰的菜肴。
盛韜並沒有刻意想在室友們麵前秀恩愛,但他跟孟聽雨正是處於一段戀情最熱烈的時期,很多小動作都是出於本心。
這也是相處幾個月來,盛韜自發養成的習慣,他習慣了給孟聽雨夾菜,甚至幫她挑出魚肉裡的魚刺。
他會拿紙巾幫她擦一下唇角,也會吃掉她不願意吃的東西。
這曾經也一度是徐朝宗的“專利”。
比起徐朝宗而言,孟聽雨算是相當挑食的了,不愛吃雞皮,也不愛青椒跟胡蘿卜,不吃薑蔥蒜,不吃內臟。
以前兩個人出去吃飯的時候,徐朝宗總會吃孟聽雨不愛吃的。
一起出去吃麵,碗裡所有的蔥花他都要為她挑出來。
可是,那個時候大概也沒有想到,有一天他會看著彆的男人為她做這些事,並且甘之如飴。
殷明還買了不少易拉罐裝的啤酒擺在桌上。本來徐朝宗沒打算喝酒,可看著盛韜跟孟聽雨默契的互動,他也心煩意亂,拿起一瓶啤酒,單手拉開,仰頭喝掉了大半瓶,喉結滾動。
不隻是徐朝宗,殷明跟盛韜也在喝酒,所以大家也沒覺得這有多奇怪。
倒是壽星殷明催促盛韜,推給他一瓶,“韜哥,來點兒?”
盛韜拒絕,“不了,等下我還要送聽雨回宿舍。”
“一瓶而已啦。”殷明繼續勸,“得,我知道你未來絕對是妻管嚴,行啦,學妹,讓韜哥來一瓶唄?”
孟聽雨微微一笑,並沒有搭腔。
盛韜擺了擺手,“真不喝。我有正事。你們自己喝,彆勸我了。”
殷明點到即止,賤笑道:“學妹,你說我們韜哥是不是特彆好?”
孟聽雨默默在心裡說,比你是強千倍百倍的。
她麵上卻不顯,側過頭看向盛韜,目光柔和專注,嘴角的笑意動人,“嗯,特彆好。”
盛韜是一個很聰明的大男生,悟性了得。
當然也許他們才認識沒多久,都處於對對方還有濾鏡的時候,也會下意識地掩飾自己並不是那麼好的一麵。
可她還是覺得,談戀愛時遇到這樣的人,是一種運氣。
盛韜抬起手蹭了蹭她不小心沾到的藍莓醬,“我還需要努力。”
殷明切了一聲,“我今天可是壽星,不帶這樣刺激我的。”
徐朝宗又拉開了一瓶啤酒,這次他麵無表情地喝,在盛韜閒得無聊去把玩孟聽雨的手時,他眼眸幽深,一下沒注意,捏扁了手中空了的易拉罐。刺耳的聲音傳來,盛韜跟殷明都看向了他。
隻有孟聽雨眉眼淺淡,好似周遭的一切都跟她無關。
王遠博一邊啃著雞骨頭一邊在想:他等下該找什麼理由先開溜呢?
殷明也學著徐朝宗那樣捏扁了易拉罐,齜牙咧嘴地說:“我的手腕力量還是不行,徐朝宗很輕鬆地就捏扁,我還得費好大力氣。”
王遠博很慶幸殷明的神經粗條,趕忙接話道:“你天天泡網吧,再這樣下去身體都要被掏空,還是彆熬夜。天天跟夜貓子似的,看,你黑眼圈都跟國寶有得一拚,趕緊讓學妹給你推薦那什麼……哎,學妹,你們女生塗眼睛的那個叫什麼來著?”
除了孟聽雨以外,誰也沒察覺到王遠博轉移話題有多生硬。
她還是笑了聲,在桌子下跟盛韜十指緊扣,“眼霜。”
“對對對,就是眼霜。不過塗那玩意兒有用嗎,我是說針對這家夥的黑眼圈。”
“不好說,但這種都是要持之以恒。”
“聽起來就很麻煩啊……”
殷明被氣笑,“我這不叫黑眼圈,我這叫男人的滄桑,懂嗎?”
因為這一出,盛韜的注意力也被轉移,沒再想剛才徐朝宗的舉動。
又隨意聊了幾個來回後,孟聽雨拿著包起身,對盛韜說道:“我去下洗手間。”
她的位置靠裡麵,出來時一定要繞過盛韜,盛韜一邊點頭,一邊順勢伸手放在她的腰上,讓她走出去。
王遠博無奈扶額。
是不是戀愛中的男人都這樣遲鈍。如果不是熱戀期,如果是尋常的日子,恐怕盛韜早就感覺到有那麼一股視線恨不得把他的手給剁了。
孟聽雨拉開包廂門出去。
徐朝宗喝了兩瓶啤酒,他的酒量也遠遠不止這些,這一刻,所有的感觀都異常敏銳,比如那股獨屬於她的淡淡清香縈繞在鼻間揮之不去。
在孟聽雨出去後,徐朝宗也起身,他故意搖晃了幾秒,口齒都不清晰地解釋,“喝多了,我出去洗把臉清醒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