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徐朝宗站在花灑下,閉著眼睛,任由水劃過他的眉峰。
直到這一秒,他才承認,這場重生,對他而言是報複。
他困在這具身體裡,一次又一次地想起當年他們的種種,卻也得接受她正在跟另一個人經曆他們曾經的種種這個事實。
當徐朝宗整理收斂好心情出來時,盛韜跟殷明都回來了。
王遠博詫異地問,“你今天居然沒在網吧通宵,這麼早回來?!”
殷明搓了搓頭發,拉過椅子,大喇喇地坐下,“彆提了,真是晦氣!我剛開機,結果有人打架,看到沒,我這張臉差點被煙灰缸的玻璃碎渣子給弄破相。”
“怎麼回事?”
“還不是那點破事兒,我都懶得說。就兩個男的為一個女生爭風吃醋到打架鬥毆,你說他們無不無聊?好像是那男的挖牆角,搶了人女朋友,另一個肯定受不了,反正現在這倆傻逼都被請到派出所去了。”
王遠博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徐朝宗。
徐朝宗站在門口,他才洗了澡,頭發還沒吹,水珠滲進衣領。
“晦氣,今天我生日啊,怎麼就碰到這種事了!”殷明想起什麼,又從口袋裡摸出撲克牌,嘿了一聲,“來,咱們來打牌,今天我生日啊,你們可得陪我。”
王遠博:“行啊,反正沒事兒。”
殷明看向盛韜,“韜哥?”
盛韜正在脫羽絨服,聞言回頭,笑道:“那我要先彙報一下。”
殷明做了個要吐的表情,“韜哥,你戀愛之後真是惡心啊。”
盛韜眉梢都帶著笑意,“你不懂。”
說完後,他坐在椅子上,唇角帶笑的給孟聽雨發了消息:【殷明生日,他想打牌,我來跟你打個報告。】
沒幾秒,他手機振動了,是她的回複:【組織經過再三考慮,特此批準,但禁止通宵,明天你有很重的任務在身,懂?】
盛韜的手抵在唇邊發出一聲輕笑,【懂,明天l。】
等了幾分鐘,她沒回消息後,他才收起手機,對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殷明說,“她說可以,但不能通宵,最多玩兩個小時。”
殷明無語:“夠了,少刺激人,有女朋友了不起啊!”
王遠博也很讚同:夠了,彆刺激人了。
徐朝宗卻沒什麼反應似的,他根本不會參與這種宿舍活動,坐在書桌前翻書。
殷明拖了張折疊桌,開始洗牌。
來了幾局後,殷明又道:“咱們還是彆來錢,我可不想生活費都搭進去。要不這樣,現在賭注換彆的。”
盛韜問,“換什麼?”
王遠博也看向了殷明,“彆搞什麼在臉上畫王八,幼兒園小朋友都不玩這一套了。”
“什麼啊。”殷明擺手,“賭注換成東西吧,比如我要是贏韜哥一次,韜哥把遊戲機借我玩一天,贏兩次,借我玩兩天。至於你,老王,我要是贏了你,你就把你手辦借我玩玩。”
王遠博皺著眉頭,“你呢,你輸了怎麼辦?”
殷明大手一揮,“簡單啊,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,除了我的錢跟身體,什麼都行。”
“滾,被你惡心壞了。”
盛韜思忖了幾秒,“行,我要是贏了你,你就幫我買一天的早餐怎麼樣,聽雨喜歡吃燒麥,還喜歡喝豆漿,偏偏她喜歡吃的那幾個窗口每天早上人很多,我一個人排不來,你跟我一起這樣也省事。”
殷明:“……”
他咬了咬牙,比了個ok。
“韜哥,你不覺得你這戀愛談得跟男保姆一樣嗎?”
盛韜把牌一扔,笑道,“你知道什麼。”
正在兩人鬥嘴的時候,徐朝宗突然合上書本,他起身,來到他們麵前站定。
他身姿挺拔,這樣站著,給坐著的三人帶來了極大的壓力。
殷明抬頭,問,“怎麼啦?”
徐朝宗緩緩道:“讓個位置,我也來。”
殷明:“?”
盛韜也驚訝。
隻有王遠博無奈地聳肩。
他就說啊,韜哥沒事乾嘛總在宿舍秀恩愛。這不把人逼到了牆角嗎?但這也不能怪韜哥,正處於戀愛的甜蜜期,一天能想起女朋友八百回。
王遠博隻好將位置讓給了徐朝宗。
徐朝宗並不怎麼玩這種牌,但他知道規則,他又會算牌。盛韜跟殷明抱著娛樂態度,他則不一樣,仿佛這是一場生死攸關的戰鬥。很快地就分出了勝負,徐朝宗贏了。
盛韜隨意地將手搭在一邊,問道:“徐朝宗,你想要什麼?也是遊戲機嗎?”
一旁觀戰的王遠博腹誹:他想挖你牆角,想搶走你的女朋友……
徐朝宗目光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盛韜身後的書桌,上麵擺著一串鑰匙,以及屬於他的鑰匙扣。
他一直看著。
盛韜也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去。
“我要這個鑰匙扣。”徐朝宗語氣平靜而鎮定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