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柏軒瞥了一眼,有些驚訝,看不出來徐朝宗還是個熱愛美食的吃貨。
“你真是有毅力,起碼排了快二十分鐘吧?”
尤其是快到考試周了,還真沒幾個人願意花費這麼長時間去等一份排骨。
孟聽雨已經收斂了唇邊的笑意。
下一秒,徐朝宗坐下,小心翼翼地將那份排骨放在了她麵前。
還在喝湯的李虹君緩緩抬起頭來:“?”
接著她被嗆到,咳嗽了好幾聲。
趙柏軒吐掉雞骨頭後連忙地從口袋摸出小包紙巾,抽了一張給李虹君。
“虹君,我吃完了,你等我一下,我去給我室友買份杏仁露。”孟聽雨已經端起了自己的餐盤,從頭到尾都沒看那盤排骨一眼。
人的口味是會變的。
這個世界上,沒有永不改變的事物,也包括人。
這本來就是他信奉的觀點,不是麼。
沒有什麼是不會變的,也沒有什麼人是不能失去的,更沒有什麼位置是旁人不能替代的。
李虹君還沒反應過來,呆呆地點了下頭,“哦,好哦。”
孟聽雨都懶得抬眼去瞥徐朝宗,起身離開。
徐朝宗目光平淡,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她會這樣,他麵不改色地夾了一塊排骨,埋頭吃飯。李虹君詫異地看著趙柏軒,皺著眉頭,跟見了蒼蠅一樣,就差將“嫌棄”二字寫在臉上了,趙柏軒想解釋,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,這一刻是真正的詞窮,他隻能反手捂臉,試圖掙紮,“……我們恰好碰到。”
真不是彆有心機。
李虹君輕哼一聲,放下筷子,端起餐盤,一臉高貴冷豔地離開去找孟聽雨。
等李虹君走後,趙柏軒這才側過頭,無奈地說道:“你害慘了我,你這個人太不講義氣了。”
徐朝宗充耳不聞,依舊專心吃飯。
趙柏軒歎了一口氣,苦口婆心地說,“你這樣會讓彆人誤會我們是蛇鼠一窩,我可沒有半點要幫你的意思。再說了,人家學妹的態度也很明顯了吧,她真是有男朋友。”
過了片刻,徐朝宗吃完了飯,放下筷子,語氣冰冷,“那沒結婚吧?”
趙柏軒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,一聲“臥槽”差點脫口而出,還好他及時想到了自己的人設是斯文有禮學霸。
他以前就看出來徐朝宗這個人不是很好相處,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,但也沒看出來他這樣——不要臉啊!簡直刷新了他的世界觀。
……
李虹君找到孟聽雨,兩人手挽著手走出食堂。
一路上,李虹君顧左右而言他,一臉欲言又止,她是性子比較直接的人,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,此時的她還不是日後那個雷厲風行的李律師。
“想說什麼就說吧,彆把自己給憋壞了。”孟聽雨說。
李虹君如蒙大赦,趕忙說道:“第一,我要解釋,今天這一出可不是我安排的,我都不知道會碰到他們,要是我知道有這一出,我絕對當趙柏軒那小子是空氣,不,我當他是二氧化碳。”
孟聽雨撲哧笑出聲,“放心,我懂的。今天真是意外碰到。”
李虹君鬆了口氣,又看向她,“第二……那怎麼回事啊?那個徐朝宗知不知道你有男朋友?”
孟聽雨:“沒人比他更清楚了。”
她隱晦地提了一句徐朝宗跟盛韜的關係。
李虹君表情都快裂開,“什麼什麼?!他們是同學,還是室友,那他明明知道你跟盛韜在戀愛,他做這些是想乾嘛!”
“不知道,不清楚,不關心。”孟聽雨冷靜地回,“你當趙柏軒是二氧化碳,那徐朝宗對我來說就是——”
她想了想,說了兩個字,“臭氧。”
李虹君哈哈大笑起來,“還挺會比喻的嘛。不過我跟你說,我這兩年在書上還有網上都看到了很多案例,總結了一點,你聽聽就好,那就是在數據麵前,男人的三觀根本不能看,他們大多數都沒什麼道德心,我雖然也不認識這個徐朝宗,對他也不了解,但就他這明目張膽的作風,我斷定這個人寡廉鮮恥,好像隨時要擠掉盛韜上位。這種人你還是當心點,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,人無臉樹無皮天下無敵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,趙柏軒依然沒放棄拯救徐朝宗的三觀,宛如唐僧念經。
徐朝宗聽得很煩,他知道怎麼挑戰趙柏軒的底線逼這個人閉嘴,語氣尋常地說:“結婚還可以離婚,談戀愛算什麼?分手不過是遲早的事,誰還等不起?”
趙柏軒被他刺激得都開始咳嗽起來,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