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虹君在年會上也有意外的收獲,她也加了幾個法務部員工的聯係方式,一臉雀躍。
董曼在知道李虹君是法學院的學生後,又很積極地跟她交換了電話號碼,她還眨了眨眼,自我調侃,“說不定以後還要請李律幫我打官司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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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會結束時剛好九點半。
其他部門都有自己的活動,孟聽雨跟李虹君也都婉拒了邀約。李虹君聽他們說要去酒吧就連忙擺手,她連KTV都很少去,更彆說去這樣鬨騰的場所,孟聽雨則是有任務在身。
姑媽跟姑父開的店生意蒸蒸日上,竟然有津市人想要來加盟,夫妻倆也不太了解這一塊,怕被人坑,特地跑去津市出差。
兩人都不放心章一鳴一個人在家,索性就把孩子丟到哥嫂那邊去了。
孟聽雨今天上午就收到了章一鳴發來的消息,他非要她去接他。姐弟倆感情很好,以前還常在一塊兒玩,自從孟聽雨上大學住校後,一個月也就見那麼兩回,孟聽雨直接答應了,誰知道章一鳴順杆子往上爬,接到他後,他又嚷嚷著要去學校附近的地下美食廣場吃宵夜。
看著如今還是大孩子的一鳴,孟聽雨感慨卻也頭疼。
後來一鳴越來越像一個大人,畢業後參加工作,又談戀愛結婚生子,但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沒變,在聽說她跟徐朝宗要離婚時,家裡長輩都來勸她,隻有一鳴找到她,聲音沙啞地問,是不是徐朝宗對不起她了。
他大有一副,如果她點頭,他就要提刀去砍了徐朝宗的架勢。
明明徐朝宗那時候還是他的大老板。
現在想想,她之所以能果斷離婚,逃離她不想要的生活,大概就是她親人們給的勇氣了。
孟聽雨雖然很想打章一鳴,但想起過往的種種,還是無奈地點頭答應了。
姐弟倆來到地下美食廣場。
這一片有好幾所高中,到了放學這個點,根本就不愁生意。
章一鳴坐在炸串攤眼巴巴地望著,孟聽雨實在沒什麼胃口,起身,拿起錢包瞥了他一眼,“你在這等著,我去買點喝的。”
章一鳴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炸串師傅上,聞言也隻是嗯嗯嗯了幾聲。
太香了。
上完晚自習來這麼一頓,靈魂都得到了滿足。
孟聽雨的母校也在這附近,明明去年冬天她還經常路過這邊,但現在走在這中間,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她循著記憶找到了一家手工酸奶店。
在攤位前猶豫了一分鐘之久,終於確定了自己要吃什麼口味,“藍莓酸奶吧,多少錢?”
她其實很多年沒來這邊的美食廣場了,但也依稀記得,在她高中那三年裡,對這裡的藍莓酸奶可謂是情有獨鐘。
她低頭打開錢包要掏錢。
突然,骨指分明又乾淨修長的手出現在她的視野中,有人將錢放在攤位上。
還沒等她回頭,她聽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。
那人聲音有幾分低緩清冽,“我來付,老板,麻煩多放點藍莓果醬,謝謝。”
她怔住,再抬眸時,總算看清了他的麵龐。
“聽雨,好久不見。”男生穿著校服,碎發清爽,身上有種少年獨有的清瘦感,乾淨又出眾。
周圍人來人往,聲音嘈雜,這一刻仿佛成為了電影裡的背景音。
正上演著一出久彆重逢的戲碼。
孟聽雨看著他,彎了下唇,輕聲道:“方以恒,好久不見。”
其實也沒有很久,在重生前她就見過他。
這個世界說起來很大,但也很小,她上大學後很少會跟他有見麵的機會,大概隔幾年會碰到一次,都是在他們共同的同學朋友的結婚宴上。後來,她跟徐朝宗結婚時,她還收到了他托人送來的紅包,紅包背麵是瀟灑淩厲的字跡——祝你幸福。
是什麼時候又見麵的呢?
在她離婚前一年,她媽因病住院,當時彩超結果不是很理想,醫生建議穿刺,她嚇壞了,也不敢在父母麵前表現出來,隻是給徐朝宗打電話,徐朝宗在外地出差,他在電話裡安慰她,他買了第二天最早一班的飛機,馬上就趕回來。
掛了電話後,她呆呆地坐在醫院某一層樓的長椅上。
她什麼都沒想,大腦一片空白,突然有人站在她麵前,擋住了頭上的光。
抬起頭來,竟然是穿著白大褂的方以恒。
彼時他們已經有近十年沒見了。
他有些驚訝,低低問她,“怎麼在醫院,生病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