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097.(1 / 2)

徐朝宗過來,將買來的菜放在桌上,三個人都齊齊看向他。

桐桐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,呲牙一笑,語氣特彆驕傲得意,“哥哥,我是第一名哦,我比你先想起來的!”

徐朝宗有些納悶,他看這對母女還是覺得陌生,也沒想起來。

本來以為小孩子的戲言,可聽這話的意思,難道他們真的見過?

“哥哥居然還沒想起來!”桐桐又看向孟聽雨,“聽雨姐姐,哥哥不是大學生嗎?我媽媽說,在這裡念大學的哥哥姐姐都是最聰明的,那哥哥怎麼還沒我聰明,我都想起來了呢。”

孟聽雨莞爾一笑,“是的呢,他可沒你的小腦袋瓜聰明。所以你是第一名。”

徐朝宗:“……”

他費解。

也在努力地去回憶,一直看著桐桐的臉,希望能找回一絲印象。

吳珊卻是鄭重其事地說道:“上次太匆忙,雨又太大,所以還沒來得及好好跟你說一聲謝謝,那天真的很感謝你將車讓給我們,不然我跟桐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家,也是因為能及時回家,桐桐才沒生病,真的特彆特彆感謝你。”

聽到吳珊的道謝,徐朝宗猛地一怔。

他確實記不起來那個晚上他讓車的母女的模樣了。

一來,那天的雨太大。

二來,他的心思都在彆處,既擔心她的安全,又焦急自己將車讓出去後還能不能順利打到車。

時隔半年,居然碰到了這對母女。

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視線,看向孟聽雨,見她也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,他頓感不自在。

她肯定也猜到了那天他去找過她。

其實這件事他壓根就沒想過讓她知道,當時第二天他都沒說,如果可以的話,這件事一輩子也就爛在他心裡。

現在被她知道,被她這樣看著。

他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,他一點兒都不想提起那天晚上的事。

他乾巴巴地笑了兩聲,客氣地回應了吳珊的道謝,“沒,應該的應該的。”

說完後,他假裝抬手看了眼時間,拙劣地找著借口,“我突然想到還有點急事,就不跟你們一起吃飯了,我先走了。”

匆忙跟她們道彆,這一次他連看她的勇氣都沒有,轉身便倉促的大步離開。

給人一種落荒而逃的既視感。

吳珊跟桐桐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,母女倆麵麵相覷,桐桐又看向孟聽雨,“聽雨姐姐,哥哥怎麼又不跟我們一起吃飯了?”

孟聽雨歎了一口氣,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?

與其說他是心虛,不如說他在難為情。

他怕繼續呆在這裡,會在她的注視下回憶起那天暴雨的種種。

而顯然,那天發生的事情,他根本不想說。

“他很忙的。”孟聽雨安慰桐桐,“而且他是不好意思了,他有點害羞。”

吳珊回過神來,無奈笑道:“總感覺是我跟桐桐把他嚇跑了。”

“哥哥有點膽小。”桐桐說,“不過哥哥是好人,那我就不說他膽小了。”

吳珊笑,“你看,下那麼大的雨,哥哥都不怕,還把車讓給我們,自己一個人淋雨,這可不是膽小的人。”

孟聽雨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此感到意外。

在她的印象中,總覺得他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。

前世他們擠地鐵時,好不容易有個位置,他會立馬拉著她,讓她坐下休息。

等她看到有行動不太方便的人過來時,她會將位置讓給對方。

他呢,是有些不讚同她這種行為的,但還是會將她拉過來護在他的臂彎,然後會低頭,在她耳邊念叨,“你身邊那個一米八的男人都沒說讓位,還有那一排的幾個人看到那個老人來了趕緊閉眼睛裝睡覺,你倒好,跟誰要跟你搶好人錦旗似的,起來得比誰都快。”

她靠在他肩膀上,“看著人家老人站在我麵前,我感覺我屁股下有釘硌得慌,我坐著都不舒服。”

他會屈起手指,輕輕地敲她的額頭,“就你最傻。”

在他的人生信條中,有一條特彆醒目。

他不給彆人添麻煩,彆人也彆給他添麻煩。

……

徐朝宗跟惡鬼在背後追殺他一樣,他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宿舍。

他開始後悔,今天就算在食堂碰到他,他也該有眼色一回,何必非常興衝衝地過去呢?他今天要是縮在一邊,什麼事都不會發生,他也不會被那對母女認出來,更不會被她知道那天發生過的事。

現在就是後悔,很後悔。

王遠博打了飯回來,一開門,便看到徐朝宗坐在書桌前,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低氣壓。

認識這麼久了,王遠博對他這樣的反應也有了心理陰影。

果斷地,他後退兩步,一切倒帶,退出宿舍,又將門帶上,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回來過。

他一點兒都不想聽徐朝宗的傾訴了,他甚至開始想念過去那個什麼事都埋在心裡、對他們橫眉冷對的徐朝宗了。

王遠博倒退。

一起打飯回來的殷明差點被他撞到。

殷明大喇喇地問,“怎麼了,沒帶鑰匙啊?”

王遠博攔住殷明掏鑰匙的動作,“彆,徐朝宗在裡麵,彆去,看樣子他應該又被傷到了。”

殷明懂了他的意思,一臉無語跟嫌棄,“我說他有完沒完,每個月都要來這麼幾次,老王,我想打他,我們給他套麻袋吧!”

“是他發錢呢。”王遠博提醒了一句。

要不是徐朝宗給他們發錢,他早就動手了,還能忍到今天嗎?

殷明深吸一口氣,咬著牙說:“再這樣下去,我都恨不得天天拜菩薩了。但我這樣又顯得不太厚道,怎麼能為了讓院花將我們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而坑了她呢?說真的,我要是院花,我天天,我天天!”他閉了閉眼睛,伸了手出來,“我天天抽這家夥耳刮子!”

另一個室友歎息一聲,“他折磨我們,可不敢折磨她。說到底,還是我們好欺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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