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份,天氣依然炎熱,這一路回來都出了點薄汗,徐朝宗自覺地拿起睡衣去了客衛,等他衝完涼回房,卻沒在房間看到她。
一邊歪頭用乾毛巾擦頭發,一邊抬腿往衣帽間走去。
剛走到門口,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地吸引,好像被人點了穴一樣,不得動彈,傻了般的看向側著身子對鏡子係帶子的她。
孟聽雨洗完澡後臨時起意,想起今天才收到的伴娘服,一時意動,想要換上試試。
伴娘服都是小頌另一個多年好友親手設計而成。這個朋友沒在燕市,拿到她們的尺寸後花了快一個半月的時間才有了成品寄過來。
跟後來的一字肩或者抹胸禮服裙不一樣,孟聽雨愛極了這禮服飄逸靈動的蝴蝶袖,淺色布料在燈光下有著珠光般的光澤感,如一抹湖光。
她本身膚色如白瓷般細膩,在鏡前微微轉身,裙擺揚起。
對上徐朝宗的目光,喝過酒的關係,她臉上紅暈未褪,愣怔幾秒,“……我試試伴娘服。”
他視線黏著她不放,走上前來,站在她身側,伸手牽住了那根係帶,俯身,幾乎是用氣息音回她,“是要係這根帶子麼?我來幫你。”
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這跟細帶有什麼,手指不經意地拂過她的鎖骨,她感到癢意,一邊笑一邊躲開,卻直接抵著那一麵鏡子,冰涼的觸感在脊背上揮之不去,她瑟縮了一下。
還沒反應過來,他強勢地靠近了她。
這下後背貼鏡子貼得更緊了。
“乾嘛。”她伸手去推他,他這一刻卻如鬆如柏,紮了根似的,怎麼用力也推不開。
呼吸灼熱,落在她的耳邊。
幾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背麵是貼著鏡子的涼,耳邊又是這樣的熱度。
夜晚本來就無所禁忌。
她也猜到是箭在弦上,避無可避,隻好啞聲道:“過幾天就是婚禮了,這禮服裙我要穿的。”
意思很明顯,弄壞要他狗命。
他的親吻從麵頰移到耳垂,低聲道:“放心,這種時候我都比平常耐心百倍。”
他不會有一點不耐煩。
在這種事上,在這種時刻,他總是細致入微又耐心百倍。
每每都會等她不知今夕何夕,他才會展開激烈的攻勢。
夜晚這樣的漫長。
就好像是一場夢不到儘頭的夢。
他看到的是他的鏡花水月。
她看著頭頂的燈光一圈一圈氤氳開來,仿佛看到了滿天散開的煙花。
“我愛你。”
他好像有什麼執念,要將平日裡沒說過的,在這樣的時候光明正大地一股腦都講出來。
也隻有此刻,沒得到她的回應他也不會在乎。
*
王遠博婚禮這天,孟聽雨和徐朝宗作為伴郎伴娘都要很早起床。
孟聽雨換好伴娘服後,對著衣帽間的鏡子化妝,徐朝宗懶洋洋地進來,將跟伴郎西裝相配的黑色領帶遞給她,“你昨天說幫我打領帶的。”
“沒看到我在忙啊。”她衝鏡子裡的他不耐煩地說,手上還拿著睫毛夾,“懶死了,還要我幫你打領帶,怎麼不要我幫你吃飯啊?”
他還是靜靜地看著她。
幾秒之後,她將睫毛夾放下,白了他一眼,接過他手中的領帶,走上前,他們也實在默契,她剛要踮腳,他的手掌已經貼在她腰上,稍稍收緊,摟住她,讓她能更輕鬆一點。
他垂眸,凝視著她。
沒忍住,太喜歡了,低頭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。
她抬起眼睛看他,瞪了眼,算是警告他老實點。
她打領帶也很熟練,閉著眼睛都能做好,下兩下給他係好領帶,後退了一步,一瞬間有片刻的恍惚。
好像回到了他們結婚的那一天。
他也是現在這個模樣。
隻幾秒鐘,她又回過神來。
跟他在一起的這幾年裡,她過得很充實,也很開心,現在想起婚姻,雖然依然不那麼向往,但也不會太排斥。
徐朝宗看他擰眉,幾乎立馬就猜到她在想什麼,他聲音低沉和緩:“聽雨,不要想太多,慢慢來。”
還是那句話,徐朝宗會永遠陪在孟聽雨的身邊,一步不離。
她不需要勉強自己做任何不開心的事,那些她猶豫不決的事情也不用做。
她隻要開心就好。
孟聽雨聞言微微一笑,伸手幫他又整理了下衣領,“好了。”
“感覺適合拍張照。”
最後徐朝宗拉著孟聽雨站在鏡子前。
他伸手搭在她肩膀上,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,她拿著手機,頭靠向他肩膀,另一隻手還比了個耶。
畫麵定格。
在去往王遠博夫妻新家的路上,她越看這張照片越滿意,又一次更新了好友狀態。
【伴娘今天不需要搶捧花,伴郎會買。】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