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他們對她愛小白臉這點無非是睜一隻眼閉一支眼——旁支家族那麼多,主家不可能一個個關注。
這個“侄子”,倒也沒有血緣關係,但跟了她幾l年就多了個名號。
他要打壓許歲聿,她覺得許歲聿長得不錯,再加上沈斯南一直都沒有表態……原本以為能順勢拿下。
沒想到現在會這樣。
她心中思緒翻湧,幾l秒過後開口:“斯南少爺,您……”
沈斯南:“把RE還給許歲聿。”
他的心情不好,冷淡地瞥了女人一眼:“如果做不好新項目,那就讓彆人來接替你的工作。”
“至於這個人……”沈斯南轉身朝著門口走去,我不想再看見他。
*
聞槿握著許歲聿的手良久都沒有鬆開。
他沒什麼動作的回饋,像是那種被人牽引著的提線木偶,身上還帶著很濃的酒味。
服務生在他們上車之前帶著一件乾淨的外套衝了過來。
好在天氣已經逐漸變暖,應該不至於感冒。
坐上了車,聞槿緊繃著的精神才稍稍放鬆一些,她側身看向許歲聿,後者側開臉。
整張臉以及耳朵脖頸的位置已經全都紅透了,卷翹濃密的眼睫垂著,將眼中的情緒完全遮掩住。
聞槿輕聲問:“想吐嗎?那個白酒快50度,一整瓶下去肯定不好受。”
許歲聿:“不用……我稍微閉一閉眼睛。”
說這幾l個字已經用了許歲聿很大的力氣。
聞槿:“好,先去我家。”
車內陷入安靜,許歲聿的呼吸相比起平時要更沉重一些,就坐在旁邊的聞槿聽得很清晰。
她輕聲問:“經常會碰到這樣的狀況嗎?”
林聽:“我還行,許歲聿不清楚……那些家夥就是這樣。”
聞槿忽然有些焦慮。
……等到9月以後自己不在這個世界,許歲聿會不會遭到這些家夥的報複?
回家的路上停了兩次,他們灌給許歲聿的酒濃度近五十度,許歲聿起碼完完整整地喝了一整瓶。
車輛顛簸,許歲聿本來就難受的胃部更是受到重傷。
他衝下車吐得天昏地暗,要不是有人扶著,險些跪到地上去。
“周一先給他請假吧,”聞槿一邊給他拍背一邊和林聽商量,“然後這幾l天你和他先住在我家裡,可以嗎?”
她沒有喝到爛醉過,更不用提這個世界的她滴酒不沾,但可以確定的是接下來兩天許歲聿肯定不好受。
好不容易到了家,管家把許歲聿扶進客房,再讓廚房準備蜂蜜水。
聞槿和林聽坐在沙發上。
聞槿總忍不住看向樓上客房,她想上去看許歲聿,林聽喊住了她。
“你還好嗎?”
聞槿抬起手,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到現在還有些不受控的顫意。
聞槿伸手按住了自己的手指:“我沒事……就是剛才太生氣了。”
林聽抿了抿唇:“其實……我有點後悔叫上你一起。”
她本身就比較容易共情,剛才那一幕大概超出了聞槿可接受的範圍。
聞槿深深吸了口氣。
等到手已經穩定一些,聞槿才說:“不,我要謝謝你來叫我…你自己一個人去的話,沒辦法威懾住他們。”
倒不是說所有的豪門都看不起普通人,但看人下菜碟是圈內的普遍現象。
“如果今天任由你們被那樣欺負,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。”
林聽垂眸。
有幾l次,她很想要告訴聞槿自己經曆的循環,莫名其妙出現的怪誕聲音,和需要獲得愛才能成功的任務。
但聞槿今天的情緒波動太大了。
等過些時間再說吧。
為了避免立刻被報複,林聽今晚住在聞槿家裡,管家帶她去另一個房間,聞槿在樓下緩和了心情。
她走到了許歲聿的房門口。
門口的傭人輕聲說:“小姐……您的朋友喝太多估計都吐完了,晚上需要準備點吃的嗎?”
聞槿點點頭:“麻煩你和廚房了。”
她推開門,走進了屋內。
客房一直都有人打掃,倒是乾乾淨淨的。
許歲聿在床上被米白色的被褥包裹,旁邊放置了嘔吐袋,以便他感到難受有地方可以吐。
……不過他今晚本身就沒吃什麼。
那雙淺灰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。
聞槿在床邊蹲下身,她的手搭在床鋪邊緣,聲音放輕了不少。
“感覺好一點了嗎?”
許歲聿沒有回話。
他的酒也不知道醒了沒有,但眼神還是愣愣的,好像不太清醒。
這個角度,他眼角的淚痣很明顯,眼周一圈全是紅的,為少年俊秀的外貌增添了幾l分魅色。
大約是真的不清醒,他的視線掃過聞槿的臉,自嘲般輕笑了一聲。
他的語氣有點硬:“……晚上在這裡陪我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