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第24章 憶往昔(2 / 2)

可他萬萬想不到,有人竟然會利用這件事,對他處處刁難,敲詐他每月出攤辛苦賺得的靈石。

提起這件事,張文山倍感羞憤,一為自己無能,二為那掌事無恥行徑憤慨:

“那掌事姓白,是個色厲內荏、外強中乾的小人,得知幼妹五靈根,需要很多洗髓丹輔助才能順利進入煉氣一層,便開始克扣在下分例中應有的洗髓丹,向他討要,他趁機索要五塊下品靈石,還說那五塊下品靈石是在下沒有如實稟告出攤收入的懲戒,若不交,他就上報總掌事,讓在下去靈礦挖礦。”

段嫣被張文山一口一個“在下”繞的頭疼,張文山世俗界的父親是個窮秀才,幼年家中發水,地裡莊稼顆粒無收,為了給兒子掙得一絲生機,在合歡派掌事選弟子時,就把兒子送了過去,未曾想這一彆就是天人永隔,張文山築基下山後,見到的是父親的孤墳,病榻上的娘親和年幼的小妹。

張文山大約是幼年跟著父親讀了一些書,為人也有些酸腐,平時聽他說簡短的句子沒察覺,一旦聽長句子,可真是……

不過,無論他說得何等囉嗦,段嫣到底還是聽懂了。

他微微闔眼,聲音清泠,宛若昆山玉碎、芙蓉泣露一般悅耳動聽,“那白掌事是不是築基修為,年齡已經很大了,卻仍是弱冠之容,最看不慣彆人進階,誰進階了都要陰陽怪氣好久,還會找個借口克扣分例?”

“額,這個……段師弟如何知道?”張文山驚訝地看著段嫣。

段嫣微微一笑,輕聲說:“張師兄大概是忘記了,我師姐就是外門出來的啊。”

你師姐?

張文山怔愣片刻,才意識到對方話中的“師姐”是指的誰。

——花容子長老開壇首徒,入室大弟子段嫣,三係靈根,資質平平,卻不知如何入了長老花容子的眼,聽說花容子長老對這個大弟子極為照顧,為了安撫大弟子的情緒,甚至不惜耽誤單靈根天才弟子高長歌的修行,以至於高長歌十五歲方築基。

外門弟子對這位長老首席評價很是刻薄,有些話簡直尖酸地難以入耳,在眾人的描述中,張文山感覺對方就是一個可悲又可憐的女修。

平時寂寂無聞,除了是花容子長老的開壇大弟子似乎沒有彆的特長和優點,大家對她所有的印象,似乎都聚焦在她築基一而再再而三失敗,淪為眾人眼中的笑柄。

“段師弟竟從嫣師妹口中,聽過白掌事的事情?”張文山啞然。

本以為二人同名同姓同拜一人為師,年齡相仿、修為相仿應該是競爭關係,沒想到關係竟然這麼好!

連這種事情都會分享,可見外門弟子傳言中“二人不和,花容子長老將大徒弟趕下山力保友人之子”多麼可笑!

段嫣長發如墨,衣袂飄飄,舉止間是一種極致的風姿,張文山一時間看傻了眼,但見美少年惆悵,眸若星辰,似眺望遠方,似懷念故人,半晌,少年微歎,“師姐,實在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,因為擔心我不適應仙人峰上的生活,會特意談一些過去的糗事給我聽,還三令五申不許我說出去,你說,她是不是很傻?”

張文山並沒有見過這位傳說中的段師妹,段師弟也並沒有形容這位段師妹的容貌,但簡短的幾句話,張文山已經在腦中勾勒出一個外表看似堅強,內心卻異常柔軟、真誠、善良、包容的女修,過往聽到的詆毀都化為對女修的憐惜,心中好感倍增。

“嫣師妹實在是一個很好的人呢,真可惜她下山曆練之前,在下無緣得見。”張文山略帶遺憾地說道。

“會有機會的。”段嫣看著遠方,眼神漸漸迷離。

——讓你裝逼讓你裝逼,沙子吹進眼睛了吧,臥槽,硌死我了!

眼疼,想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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