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你……”
迦澤指著段嫣,氣得臉都紅了,“施主,你,你怎麼可以這樣?!”
段嫣忍不住笑了,他見過各種各樣的男人,陰鬱的、毒舌的,無恥的,溫文爾雅的,風流倜儻的,唯獨沒見過天真純潔的。
小和尚那欲言又止的譴責,實在是太有趣了。
看到這樣的人,段嫣就忍不住想逗弄一番。
他湊近迦澤,無比惡劣地說道,“彆忘了,是誰把你從山洞裡撈出來的,彆以為我不知道,你不喜歡我,我這麼以德報怨,你竟然還指責我,小和尚好會倒打一耙,你若看不慣,儘可以告訴那蜥龍真相,讓他處理我便是。”
迦澤從來沒見過這樣會詭辯的年輕人,這位施主,長得這麼好看,怎麼性格如此頑劣。
他感覺特彆委屈,水汪汪地大眼睛仿佛蓄著淚,眸子裡寫滿了對段嫣的控訴。
翻譯過來就是,你無情你殘酷,你無理取鬨。
段嫣忍不住摸了摸他圓溜溜的腦袋,這小和尚看起來還沒自己高呢,修為那麼高,人怎麼這麼好玩。
迦澤刷的臉爆紅,一下子從段嫣麵前跳開,這位施主,這位施主怎麼可以,怎麼可以摸自己的腦袋!
下一秒,卻見段嫣收起剛才的輕佻,認真地說道,“迦澤小師傅,在下並非誠心欺騙,當時那種情況下,答應下來,不過是權宜之計,你我當時被龍筋所困,若不想辦法出來,等待你我的,隻能是溶洞中人的下場。”
“死有輕於鴻毛,重於泰山,在下不想成為蜥龍腹內之物,出此下策,實非無奈,連累大師,是在下不對。”
天天吃齋念佛,打小沒見過什麼市麵的迦澤,被段嫣這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嚇傻了。
聽到段嫣如此鄭重其事地認錯,迦澤反倒是不自在的那一個,他後退一步,連忙擺手,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沒,沒什麼,施主,小僧知道施主不是故意的,佛祖,佛祖不會怪罪施主的,小僧也不會怪罪施主的,施主,施主不用給小僧道歉……”
“多謝大師寬容。”段嫣行禮。
心裡卻在歎息,多好騙的孩子。
其實,他說那麼多,不過是想拉迦澤下水罷了。
迦澤修為比自己高,人也不像是會背後捅刀子的那種,有這樣的人和自己一起,總比他一個人麵對這些碩大無比的蜥龍要好。
剛才他特意看了一下那隻碩大無比的蜥龍。
對方差不多相當於四級妖獸的水平,差不多是築基後期。
段嫣不知道,像這樣級彆的蜥龍,在龍晰穀還有多少。
他們能逃脫的機會又有多少。
段嫣仔細回想自己入穀的經過,才發現,這一路真是處處是破綻。
他著一路走來,一條蜥龍也沒見到,會不會人家早就在目的地等他?
又或者,自己這一路,都在它們的監視之下。
還有那隻瀟灑離去的蜥龍。
它是真缺心眼還是裝缺心眼。
在這個詭異的,處處充滿著禁止的地方,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?
段嫣隻知道,他要儘快離開這裡。
蜥龍並不可怕,可怕的是,神父修為的蜥龍。
那隻口口聲聲說,要和自己成親的四級蜥龍,它到底是蜥龍一族的個例,還是其中之一。
段嫣也不知道。
這麼多年,龍晰穀的情況始終不被外界所知,蜥龍一族已經如此強大,撤離龍晰穀的屠龍門,究竟是毫不知情還是有意隱瞞?
若是後者,那麼未來,當這些身負修為的蜥龍衝破尉遲真人的封印……
想想,都讓人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