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段嫣詫異的是,風掌門並沒有問段嫣被擄的事情。
直到臨走前,蜀山掌門似無意間問起,“聽說你養了一隻玄犬?”
段嫣心裡咯噔一下,隨後垂眼,恭恭敬敬地說,“是。”
風青陽聽後,表情不變,“本座有一位故人也是玄犬族,玄犬一族雖為妖獸,但極有悟性,有幸與之為伴,要善待於它。”
段嫣總覺得這位蜀山掌門話裡有話,可二人無論是境界還是思想都相距甚遠,段嫣也鬨不清楚這位大能在暗示什麼,隻能帶著一頭霧水離開。
三清宮是蜀山重地,為了避免麻煩,由無忌道君帶進來,自然需要無忌道君帶出去。
二人一前一後行禮退下。
待段嫣走後,素來不待見段嫣的天一道君終於按捺不住,站出來說道,“掌門,此女不可信,弟子查過她的底細,她骨齡不過三十,又非修煉雙修之術,一個三靈根,如何有今日這樣的本事,掌門有所不知,她在合歡派是有名的笑話,當年築基數次不成,這十年行蹤成謎,掌門為何就這麼放她離開?!”
天一道君說完,偏殿蜀山諸位修士齊聲倒吸一口涼氣。
同樣見過段嫣的太華道君驚詫,“我觀此女根基甚穩,靈氣充盈,不似雙修之術短期大成後那般輕浮,便以為她是資質不凡,沒想到竟隻是三靈根?”
“正是,休說三靈根,就是單靈根在她這個年齡,也不見得有她穩健紮實。”
“花容子當真是絕世奇才,資質如此平平,竟讓他打磨得如此有光彩!”
有驚異的,也有感慨的,更有想向花容子取經的。
當然,也不乏替段嫣說好話的。
“天一師兄此言未免不妥,你既說她在外曆練十年,十年中,興許她有了什麼其餘,我等俱去過瓊花會現場,以段嫣的年齡,說句文武雙全,也不足為過,我見過她的文鬥試卷,琴棋書畫俱是精妙,可見那段嫣頗有才氣,不僅如此,她的琴聲和書畫自成一家,格外豁達,絕非不善之輩,師兄隻因她三靈根,就否定了她的全部,未免偏頗。”
說話的同樣是瓊花會文鬥環節,評判試卷的考官。
事實上,段嫣憑借文鬥時的出色表現,和她的師承,成功讓許多蜀山道君認定她是一支出色的潛力股。
天一聽言,勃然大怒,眼看著就要發飆,這時就有人出來打圓場:
“天一素來嫉惡如仇,段嫣也並非全無疑點,大家都是為了我蜀山,不必如此針鋒相對,此女再好,終究是彆派弟子,吾輩切不可為一個小輩傷了和氣。”
“哼!”“哼!”
二人聽言,齊刷刷地將頭扭過去,不去看對方。
風青陽明白,一人對另一人不喜,往往是沒有理由的。
天一是苦修的支持者,門下弟子,不僅靈石比其他道君門下弟子少,連衣服的料子和頭上的發簪也要求簡而又簡,這與合歡派理念截然相反。
段嫣一看就是合歡派精養出的弟子,吃穿用度一切最好,容貌又是天一素來不喜的明豔型,他偏見形成,很難更改。
風青陽倒對段嫣頗有好感,離合期修士的靈壓,哪怕平時收斂也不是築基弟子可以抵擋的,段嫣不過築基初期,照理來說,自己應該對她形成絕對壓製,沒想到重壓之下,那孩子還能挺直腰杆。
想起那雙乾淨的眼睛,風青陽微笑,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的,那孩子和她師父一樣,哪怕日後劍走偏鋒,但大節大義絕不會出差錯。
天一的話,太過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