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不能做到萬無一失的胡說八道,還不如早日坦白來得好。
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,你半夜到仙人峰做什麼?”
熟悉荀不履的都知道,他既已這樣說,就是忍耐力已經到達極限。
“說不說,難道要逼我到仙人峰用回向咒?”
荀不履嚴厲地看著自己的弟子。
豆大的汗珠,從弟子的額頭上留了下來,須臾,這名草藥門弟子,終於精神崩潰,跪在地上使勁磕頭:
“師父,弟子知錯了,弟子知錯了,弟子是去仙人峰采摘三更花煉藥,弟子再也不敢了,弟子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上官香香聽到三更花,愣了一下,看向自己門下號稱遇到巨蟒襲擊的弟子。
見師父看向自己。
不老門的弟子可比先前草藥門的機靈多了,他見事情敗露,連忙跪在地上:
“師父,弟子也是晚上采集三更花時,遭遇了巨蟒……”
陸離有些奇怪,“三更花生長在懸崖峭壁,你們為何一窩蜂跑仙人峰采摘?”
“弟子,弟子……”
這些人支支吾吾,誰也說不出來。
難道要在道君麵前承認,他們到仙人峰,偷偷摘人家培育出的珍貴靈植?
陸離和上官香香不解內情,荀不履卻瞬間明了。
仙人峰執事弟子張文山,雖然在修行方麵悟性平平,但對於種植培育靈植頗有心得,天賦奇高。
他一心撲在靈植培育上,這些年在仙人峰栽種出了許多奇花異果。
有些靈植,甚至在他的培育下,改變了原本生長環境。
他去過幾次仙人峰,每次去都感慨該弟子天賦之高,讓人罕見。
更後悔自己當年因為個人喜惡,將這麼一名優秀的弟子,拒之門外。
相通這個關節,荀不履忍不住冷笑,“采集三更花?說得冠冕堂皇,三更半夜偷偷摸摸,你們怕是也知道,你們采的那花,是有主之花吧。”
“怪不得那麼多去仙人峰的弟子,就你們遇到了麻煩,半夜三更偷人家的靈植,被人家主人逮了個正著!東拉西扯,好生無恥!”
荀不履直接將這些弟子的行為定性為偷,語氣不陰不陽,句句攻心。
聽得那些偷靈植的合歡弟子又羞又愧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。
上官香香臉色難看,他又不是傻子,荀不履說得如此明白,他還有什麼不懂的。
這些號稱“在仙人峰遭遇蟒蛇精襲擊”的弟子,其實是去仙人峰偷摘人家的靈植,結果被人家施展的神通弄暈過去。
知道偷摘靈植的也有自己門下的弟子,上官香香頓時覺得麵色無光,他一生要強,卻處處被花容子壓一頭。
如今花容子閉關,他教出的徒弟,竟然趁著仙人峰無人,跑人家地盤偷東西,偷東西也就罷了,還被人抓住了。
豈有此理,豈有此理!
一直當自己是看戲人,冷不丁被自己徒弟捅了一刀的上官香香火冒三丈。
淡定了這麼長時間,他終於炸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