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百姓的跪拜中,段嫣一行人,不自在的進入鎮北將軍府。
此時,聞訊而來的雀城官員,遠遠地在鎮北將軍府外迎接。
段嫣一路走來,已用神識掃視雀城的全貌。
十年前,段嫣帶著鷹哥去過不少世俗界的城池。
越國地處江南,上萬年間,就是富庶之地,雖然這些年連年洪澇乾旱,讓這個富饒的國家蒙上了一層陰影,但段嫣的印象裡,越國還是比彆的國家好許多。
直到他看到了雀城。
在他的記憶中,從來某又一座城,比雀城更要落魄。
雀城甚至推翻了,段嫣對江南一帶的既定印象。
這裡的百姓,衣不蔽體、麵黃肌瘦,每個人看起來都那麼落魄。
房屋也很是破敗,有些草屋搖搖欲墜,看上去隨時就要塌的樣子。
這是越國?
段嫣看著這滿目瘡痍,心裡不知道要說些什麼。
雀城太守年齡並不大,在荀道君的敘述中,對方甚至比鎮北大將軍還要年輕幾歲,卻看上去頗為老邁,在這個駐顏有術的越國,雀城太守兩鬢已經花白,愁眉不展,一臉苦相。
當他看到段嫣一行人時,眼中迸發了前所未有的光彩。
“咚——”一聲。
雀城太守給為首的荀道君跪下。
越國崇尚風雅,受合歡派影響很大,士族並不喜歡下跪,至多是彎腰鞠躬。
雀城太守的行為,讓荀道君一愣。
太守跪了,太守身後的屬官也跪了。
“仙君,還請救救雀城,如今雀城糧草所剩無幾,根據密探消息,齊國六萬軍馬已在路上,掐算著時間,很快兵臨城下,眼看著,雀城就要保不住了!”
說著說著,太守情難自抑,掩麵哭了起來。
康世仁將腦袋轉向一邊,目中似有黯淡,顯然,太守說的是真話。
強者為尊的修真者,修士一個個都冷心冷麵,尤其是元嬰道君,他們經曆了人世間太多的滄海桑田。
所以看起來也格外冷漠。
荀不履負手,“你們陛下派我前來,就是為了此事,不要哭了。”
荀道君並不擅長安慰人,說出來的話,也帶著一股不耐煩。
太守一行人不敢惹惱神通廣大的仙君,儘管他們心中苦楚,還是強顏歡笑,擠出了一個笑容。
“那就有勞仙君了。”
說完,乾瘦地雀城太守,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下響頭。
碰碰碰的聲音,像敲在人心裡。
雀城的情況比海平帝口中描述的更加艱難。
政教一體的國家,背靠修真宗門,很容易產生依賴的心裡。
盲目樂觀的海平帝,認為有合歡派的幫忙,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,所以在講述雀城情況時,很多問題都沒有說明。
比如段嫣一行人誰也不知道,如今雀城,因為糧草已空,為了充饑,百姓已經開始人吃人,又比如,齊國大軍裡也有修真者助陣,而且還不在少數。
還比如,此次齊國兵臨城下的六萬軍馬中,除了普通的齊國士兵,還有修為不明的修真者。
休說旁聽的普通弟子,就連段嫣也嚇一跳,怎麼齊軍也來了修真者?
荀不履臉色變了又變,心裡隻有一個想法:
昏君坑我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