強烈的不安感,讓段嫣的動作比它的同門慢了半拍。
“道君,真的無事嗎?”
“無礙。”荀不履輕輕地說道,“不過小傷。”
說著他抬起頭,“本座且調息,你去幫他們。”
“切記,不要硬拚,保命要緊。”
合歡派法則,任何時候,沒有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的事情。
段嫣重重點頭,一陣風,消失在荀不履麵前。
荀不履看著段嫣的背影,忍不住笑了。
一道青光,他的手中多出一個翠綠色的瓷瓶,他擰開瓶蓋,將瓶子裡麵所有的丹藥,一把吞進嘴巴裡……
此時雀城內外,一片混亂。
雀城裡麵的百姓四處逃竄,而雀城外麵,越國的軍隊和齊國的軍隊正在浴血奮戰。
不斷有人倒下,有的是倒地受傷,有的是倒地不起。
短兵相接,兵器和兵器碰撞時發出了“叮叮當當”的聲音,到處是嘶喊聲。
騎著高頭大馬的驃騎將軍,以一敵十,他的長槍穿透一個個越國士兵的身體。
越國的士兵節節後退。
草藥門的弟子,和不老門的弟子,穿梭在受傷的士兵中間,不斷往士兵口中塞世俗中人可以使用的療傷藥丸。
上弦門弟子撫琴,擾亂齊軍的心智。
段嫣周身被金光籠罩,口中梵唱不止,沒有人知道他唱得是什麼,但他歌聲所到之處,齊越二國之間的戰意,就會消退一分。
庸和君和碧浪道人,一左一右懸浮在半空中,前者似笑非笑地望著後者。
“合歡派弟子真不錯啊。”
碧浪道人總覺得今日的,不,這幾日的庸和君怪怪的。
庸和君平素酸腐的很,是個假道學,雖然修為很高,但給人感覺並沒有多少攻擊力。
儒修以文入道,學問越大,修為越高,為了提高自身的修為,儒修大多,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。
可這段時日的庸和君,卻讓碧浪道人莫明感覺危險。
明明這個人沒有絲毫異樣,可碧浪道人就覺得,他和自己認識的庸和君不同。
不動聲色拉開距離,碧浪道人尖著喉嚨說道,“確實不錯。”
說完,他看到了黑夜中,宛如特大號照明設備的,段嫣。
碧浪道人的臉沉了下去。
他不陰不陽地說道,“這些低階弟子,雖然修為不高,但卻煩人的狠,老夫實在是難以忍受。”
說完,如一道閃電,衝向站在城脊上的段嫣。
庸和君見狀,嘴唇緩緩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。
“小子,納命來!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,段嫣笑了,他竟然敢站在這麼醒目的地方頌佛經,自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。
說時遲那時快,在碧浪真人逼近段嫣的一瞬間。
段嫣廣袖一疊符籙,魚貫而出。
隨著段嫣修為提高,他製符的能力也有微弱的提升。
一把四品符籙,衝著碧浪道人飛去。
碧浪道人冷笑,“雕蟲小技!”
話落,他手中拂塵將靈符卷起,似乎要將這些靈符人工毀滅。
就在此時,段嫣嘴角揚起一抹笑容。
“炸——”
話落,所有靈符在碧浪道人四圈啟動,臭不可聞的泥漿瞬間如天女散花一般炸開。
“啊,天上下屎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