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，揮掌向荀不履的麵門拍去。
荀不履一躍而起，一個瞬移，人已經移到很遠的位置，碧璽撫扇微笑，他灑下的那團桃花似有意識一般，在荀不履的身後緊跟不舍。
碧璽頂著庸和君的臉，如貓捉老鼠一般，他並不急於將荀不履弄死，他就是享受將荀不履一點點淩遲的快感。
他要讓這個不知死活的人，在恐懼中死去。
讓他沒有想到的是，荀不履身法極快，甚至遠超出常人對於元嬰道君的認知。
“咦？”碧璽眼底浮現一絲詫異，“有趣，有趣。”
不過是個元嬰中期，竟然有辦法達到離合修士的水平，果然是有趣的很。
對於觀戰的段嫣等人來說，無論是荀不履的動作，還是碧璽的動作，都如一道虛影，讓他們看不清楚。
至於世俗界的普通人，在他們眼中，天上根本什麼也沒有，他們隻是見那些“仙人”不離開，他們也隻能瞪眼看天，企圖看出了子醜寅卯罷了。
事實上，荀不履和碧璽的差距，絕不小於，段嫣和碧浪真人之間的差距。
段嫣對上碧浪真人，隻有被吊打的份兒，荀不履竟然還有空隙反撲。
此刻，逃膩歪的荀不履終於揮動藤鞭，向碧璽發動反擊。
荀不履的鞭法自然不是段嫣可比，他淩厲的藤鞭穿透黑暗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，擦過冒牌庸和君的臉頰。
藤鞭留下一抹血痕。
碧璽伸手，摸了摸臉頰，指肚上鮮紅的血痕刺激了他。
“你竟然敢傷我？”
“你當真是……找！死！”
碧璽一字一頓地說道。
觀戰的眾人嘩然，因為他們發現冒牌庸和君終於變臉了。
一張他們從未見過的，全然陌生的臉，出現在大家的視線。
綠袍紅氅，豔若桃花。
此人比畫像上的庸和君好看數倍，卻無端讓人心底發涼。
他雖然身懷法力，卻並不像救世的仙人，反而像話本中描繪的，吸人精魄的妖怪。
哪怕他是個男子。
“段嫣，送那些俗人離開，送走了，你們也走。”
一道渾厚地聲音響起，段嫣猛然抬頭，看向九霄之上和碧璽鬥得難舍難分的荀道君。
荀師伯向他傳音，讓他送大家離開！
此時，一青一紅兩個人影，宛如兩道虛光，任憑段嫣瞪大眼睛，也看不清二人的動作。
段嫣知道，他們在這裡就是拖後腿的，咬牙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縱然根本看不清楚荀道君的動作，大家仍在睜著眼睛仔細端詳，
因為在大家看來，這場戰鬥，關係著他們的生與死。
若是荀道君贏了，他們生，若那個冒牌庸和君贏了，他們死。
沒有人注意到段嫣，除了無法忍受惡臭的驃騎將軍。
他看到了在空地上疾速穿梭的段嫣，他想知道對方在做什麼。
可不知為何，心底一個聲音告訴他，不要開口，不要說話，不要問問題。
年輕的將軍最終聽從直覺的引導，一言不發，但目光始終未離開段嫣，哪怕他有時候根本找不到段嫣在哪裡。
當段嫣拿出符筆時，總算有合歡弟子注意到他的動作。
“段師……”
林子軒尚未開口說完，隻見段嫣揮灑靈墨，一道金光，雀城外，所有世俗中人，無論齊人還是越人，儘數消失。
“你做了什麼？”宋祺珊驚詫地看著段嫣。
她這一聲徹底吸引九霄之上碧璽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