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哢嚓”一聲，是胸骨碎裂的聲音。
“老家夥，說不說！”
那人一聲不吭，若不是顫抖的身體，段嫣幾乎認定，那隻是以蜷縮的姿勢，倒在地上的一具屍體。
“說不說！”
“哢——”又是一腳，這一次，他踩的是男人的左手腕。
噬魂湯下去，那人大約疼極了。
他哆嗦著抬起頭，他蓬頭垢麵，目若銅鈴，牙齒已經全部咬碎，滿嘴鮮血。
段嫣瞳仁放大，不可置信地盯著蜷縮的中年人。
怎麼是他……
當笑笑生第三次抬腳，理智的弦終於斷了，段嫣手中狼牙棒順勢而出，砸向笑笑生的右腳。
笑笑生側旋，避過狼牙棒，“誰？”
山神廟，所有魑魅魍魎皆被這一係列變化所驚，紛紛握緊武器。
狼牙棒一擊不中，發動二次攻擊，直擊笑笑生天靈蓋。
笑笑生身體一躍而起，躲開了狼牙棒的襲擊，棒頭鋒利的錐刺旋轉著，插向笑笑生的身體。
人器鬥法時，段嫣滑入山神廟，她低空飛過，一把撈起地上的男人，狼牙不再戀戰，一個虛晃，快速飛到主人手中。
待笑笑生回神，無論是地上的男人，還是那個憑空出現的法器，都已不見。
“右使大人！”
一眾魔魅衝了上來，紛紛跪在地上，“右使大人，屬下疏忽！”
這裡唯一站著的，是一個穿赭石色道袍的男人，他的裝束和這些破破爛爛的低階魔人不同。
此人正是先前與笑笑生對話之人。
“右使，那人是……”
笑笑生眼睛眯起，怒極反笑，“普天之下，還有哪個用的是狼牙棒！”
用狼牙棒的修士多了。
赭石色道袍的男人腹誹，電光石火間，他身體僵住。
用狼牙棒的雖多，最有名的……
“折花郎？！”怎麼會是她？！
男人完全沒想到，折花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，又怎麼會出手救走那人。
是巧合還是……
“嗬，段嫣，又是一個段嫣。”笑笑生笑容可掬，眼睛裡卻滿是扭曲的惡意，“姓段的都該死！”
男人完全不知道，笑笑生與姓段之人有何過節，他弓著身體，討好地看著媚媚仙：
“右使，我們現在怎麼辦？追還是……”
誰能想到，半路會殺出一個折花郎。
他們這些人修為最高的不過右使，可右使不見得是折花郎的對手。
聽到這句話，笑笑生似乎終於找到發泄怒氣的借口，他一巴掌扇向男人的臉：
“追？你拿什麼去追？！沒用的東西！”
合歡飛行術，聞名遐邇。
你有本事去追啊！
笑笑生的指甲劃破男人的臉頰，屍毒瞬間侵蝕男人的半張臉。
男人膽都嚇破了，整張臉滿是慌亂。
“右使饒命，右使開恩。”
笑笑生充耳不聞。
鬼哭狼嚎的哀求聲，充斥著小小的山神廟。
……
月光下，一抹虛影疾閃而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