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山關著那麼多人,自然不可能全部逃走,不過僅僅逃走一部分,也足夠這些魔修喝一壺。
一夜之間,淺魔壇出動了數十位魔修,滿山追人,但關在這裡的人,無論是魔修還是道修,哪有一個是好解決的,人不僅沒有追到,反而還損失了半數的人馬。
段嫣、江心月望著空了三分之一的地牢,湧出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。
萬萬想不到,他們兩個策劃了那麼長時間,又是擔驚受怕,又是從長計議,竟然比不上一個低階魔修驚恐之下做出的決定。
段嫣苦笑,“我們就是顧慮太多了。”
“如此多的大規模越獄,怕是要驚動千魔宗的總壇。”江心月望著後山,淡淡地說道。
後上地牢裡,那麼多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修士,怕就算他們想要營救他們,他們也無法跟得上他們逃跑的步伐,關了太長時間,鬥誌都磨平了,出去之後,怕也是一條行屍走肉。
“現在要怎麼辦?”
段嫣看著亂哄哄的淺魔壇,內心是崩潰的,“要不,我們也跑?”
若還繼續留在這裡,千魔宗總壇來了人,屆時他們想走,怕也沒那麼容易。
江心月想了想,也隻能如此了,他的人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,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,竟然現在還沒有來,當真是不靠譜的很。
如今局勢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計劃,他們繼續留在這裡,隻能等待身份被戳穿,還不如離開此地,另想辦法。
“我們去地牢,將還能力氣與我們一起走的人帶走。”江心月說道,“為了是敵是友都不知道的陌生人,將命搭進去不值得,我們已經儘力了。”
段嫣如何不知道這個理,她點點頭,“好,現在就做。”
如今淺魔壇的魔修,一個個如臨大敵,惶惶不可終日,生怕過去的侍衛長,現在的副壇主會怪罪他們。
他們現在大氣不敢出一個,生怕被暴戾的副壇主捉去發泄。
沒人敢說,副壇主的決策是錯的,修真界強者為尊,魔修更是嚴格貫徹這條理論。
他們打不過副壇主,所以副壇主說什麼都是對的,哪怕對方的決策造成了糟糕的影響,有錯的可以是任何人,但絕對不是英明神武的副壇主。
如今千魔宗淺魔壇,大部分魔修都駐紮在後山,生怕後上地牢再鬨出什麼意外。
段嫣和江心月靠近時,一眾魔修,呼啦啦跪了一地。
“參見副壇主,參見侍衛長!”
段嫣低頭,如今她這個身份,已經成了副壇主,所以她所表現的威嚴更勝從前。
下麵魔修見了副壇主,肝膽俱裂,哪裡敢看她一眼,恨不得紮在地底下。
“哼,裡麵那些人如何?有沒有繼續鬨事?”段嫣語氣不陰不陽地說道。
“回副壇主,都十分老實,不老實的也被我們抽老實了!”
跪在地上的魔修討好地說道。
段嫣淡淡地點點頭,“那我進去看看你的成果。”
說完,頭也不回地進入地牢,江心月版的鬼三在後麵,陰測測的扯了扯嘴角,似乎在說,若不能讓副壇主滿意,你自己也進去吧。
魔修頓時汗如雨下,生怕自己過於心慈手軟,讓副壇主看到了,覺得他沒有手段。
段嫣剛踏入地牢,一股刺鼻的血臭味迎麵撲來。
她的胃部開始劇烈翻騰,不適感充斥全身。
昨日江心月剛剛從祖父口中得知,《羅漢心經》和佛宗的諸多淵源,比如要求修煉者慈悲為懷,縱然“佛亦有金剛怒目”,也不可濫殺無辜。
段嫣不喜殺戮,極有可能是功法的問題。
見段嫣如此,江心月生怕她露出馬腳,密音道:
“大局為重,你且忍耐。”
段嫣點點頭,打起精神,繼續擺出一副“你們都是翔”的鬼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