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口阻攔的,正是蓬頭垢麵的長者。
他頭發花白,衣服破舊不堪,身上被鞭子抽得青青紫紫,沒有一塊完好,縱然如此,他身上依然有一種無法忽視的閒適和平靜。
無論是江心月還是段嫣,都無法看破此人修為。
若不是對方身上佩戴了什麼遮掩修為的異寶,便是此人是修為遠高於他們的高手。
不過,這不是段嫣驚詫地重點,因為在淺魔壇的後山,有太多實力超群的大能受困於此,他驚訝的是,金丹修士的名字,顏路。
她的記憶中,也有一個叫顏路的金丹修士,不過,她從未見過他,隻是聽說過他的名字。
“你是渤海閣的?”
段嫣直勾勾地盯著這位年輕的金丹真人,眼睛裡透著一股對方從未見過的執拗。
“哼——”還不等他開口痛罵段嫣,衣著襤褸的長者開口:
“顏路,你退下!這是命令。”
金丹真人狠狠地瞪著段嫣和江心月,不甘心地退下,“是,師父。”
聽到“師父”,段嫣更加驚疑,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長者。
怪不得她會覺得長者異常麵熟,因為她曾見過這張臉!
“您是……”
段嫣服用了變聲丹,說話的聲音十分蒼老。
話未出口,耳畔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,“後生,我是渤海閣庸和君,你們是誰。”
江心月一愣,渤海閣?
東洲大陸的元嬰道君說多不多,說少不少,都記住是根本不可能的。
不過,渤海閣的庸和君卻相當有名,他是東洲大陸極為少見的儒修,以學入道,以學為樂,好學不倦。
“你們一個劍修,一個佛道兼修,如何會是千魔宗的人?”
劍修素來孤傲,獨來獨往,讓他們趨炎附勢幾乎不可能的。
佛修就更不可能了,就像是鬼修的天敵是道修,道宗興盛的東洲大陸幾乎看不到鬼修的身影,魔宗的天敵就是佛禪二修,沾上一點點必死無疑。
千魔宗怎麼會接納修佛之人。
江心月聽言一身冷汗,這段時間,他沒少在地牢裡巡視。
原本他以為,隻有關在水牢裡的前輩,察覺了他們的身份,沒想到庸和君的修為被禁錮,尚能一眼看出他們的不同。
關在這裡的高手不少,又有多少人發現了他們的異常,卻默不作聲的呢。
他情不自禁看向段嫣,豈料段嫣表情未變,“你說什麼,我聽不懂。”
根本不承認庸和君的看法。
江心月一愣,不知段嫣為何不表明身份。
對方是渤海閣的元嬰道君,也算是東洲大陸頗有名氣的前輩,段嫣這個態度,真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。
不過,比起一個不知底細的前輩,他倒是更相信朋友,所以在段嫣說完這句話之後,他選擇了緘默。
在段嫣的認知中,渤海閣庸和君是已死之人。
一個已經死了的人,如何會出現在他們麵前。
段嫣對於此人身份存疑,縱然他自報家門,段嫣亦不敢交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