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路被年輕人氣得夠嗆,嘴裡一直叫著“呆子”、“白癡”,恨不得衝上去,將“邪魔歪道”身邊的小傻瓜拉過來。
年輕人想了想,說道,“你是不是做錯事情了?”
段嫣笑了,不過頂著這樣一張臉,笑比哭還要難看,年輕人卻渾然不在意,仿佛麵前不是一個長相恐怖的老頭,而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。
“廢話,若是不做錯事,老夫會來這種地方?”段嫣沒好氣地說道。
年輕人咧著嘴,憨厚地笑了起來。
“那老先生做錯什麼事情了?”
他憨憨地問道。
段嫣陰惻惻地笑了,“識人不清,心慈手軟,沒把人殺乾淨。”
年輕人被段嫣唬了一跳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“是麼……”
他結結巴巴地說道,“殺人是不好的。”
顏路聽言,忍不住冷笑,“二傻子,這人是魔修,魔修,你知不知道魔修是什麼意思,這種人一天不殺人一天不舒服的!”
“就是這樣。”段嫣果斷說道。
年輕人撓撓頭,“可我感覺,您不是這種人。”
“怎麼不是?”
段嫣饒有興致地反問道。
“您看上去很像我師父,我師父也是一個脾氣很古怪的老人家,但是心腸很好,我覺得您像我師父,故意裝出凶惡地樣子。”年輕人笑了起來,露出潔白的牙齒。
也許是他笑得太歡了,牽引到了傷口,喉嚨發出“嘶”的聲音,齜牙咧嘴的。
他說完,地牢那一邊響起嗤笑聲:
“年輕人,可不要被這老家夥裝出來的麵容騙了,你以為千魔宗的人為什麼費儘心思將你們關到這裡,因為這裡的刑罰最重,你們進來的時,看到牆上那些壁畫了麼,上麵的內容,大部分都是這老東西琢磨出來的。”
說話的人似乎聲帶壞掉了,聲音啞得不行。
年輕人目瞪口呆,對聲音的內容將信將疑。
“……知道我的聲音為什麼會這樣嗎?因為這老家夥每夜子時派手下卡著我的喉嚨,給我塞一塊地火燒過的煤……”
休說是年輕人,就是段嫣也被對方話中內容嚇了一跳。
“老菊花”竟能想出這種法子折磨人,簡直是變態。
“老不死的,你簡直是喪心病狂!”一直旁聽的顏路終於忍無可忍,竄到段嫣麵前,要扯她的領子揍她。
江心月雖然不知道段嫣要做什麼,但哪裡會容許旁人打斷段嫣的計劃,金丹修士再厲害,服用了消靈湯,也不過是一隻拔了牙的獅子,他一把抓住顏路的手,目光灼灼地說道:“放手!”
顏路眯著眼,不對勁,不對勁,十分不對勁……
他雖然修為儘失,但經驗還在,麵前的男人雖然一身魔氣,但魔氣背後,總有一種讓他倍加熟悉的氣息。
是什麼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