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嫣抬頭,發現自己旁邊竟然還有彆人。
說話的男修,三十出頭,修為略高於段嫣,築基大圓滿的模樣。
“你真的一個人毀了一個千魔宗的分舵?”
“你現在的樣子,是他們的壇主?”
段嫣收斂了眼中的茫然,抬頭看向四周。
不得不說,她的運氣還真是有點背,自從一年前下山,她就開始頻繁地走背字,從一間地牢,關進另一個牢房。
這是一間密室,四麵都是牆壁,看不出哪個地方是入口,沒有窗戶和外界通風,屋子裡很黑,伸手不見五指,若非修真者的夜視能力極佳,段嫣大概一星半點都看不見。
屋子裡空氣也很渾濁,不大的空間裡,關了二十多個人。
他們看上去並不像是受到孽待的樣子,因為衣服很整齊,並未有外傷的跡象,但每一個人的精神麵貌都不太好,大部分都出現了靈力枯竭的征兆。
她踉蹌地坐起來,手腕間鐵鏈“嘩嘩”作響。
段嫣低頭,發現自己的手腕腳踝,都拴上了巨大的鐵鏈,這些鐵鏈上有一些繁瑣複雜地花紋,像篆文,又像是未知的圖騰。
“年輕人,你不要動,這鏈子有古怪,越動越沉,還消耗你的靈力。”
“就是就是,你可不要再亂動了。”
屋子裡的人,你一眼我一語的勸說段嫣,大約是怕胸口浮動,會讓鐵鏈發出先生,他們說話的語氣也很輕。
這個時候段嫣才注意到,不僅僅是自己,這裡每一個人的手腕腳踝都拴著粗粗的鏈子。
段嫣下意識地活動了兩下胳膊,隨著臂膀的擺動,“嘩啦啦”的鐵鏈聲響起,似有一小股靈力,從身體裡注入鐵鏈上。
這一小股靈力,幾乎可以忽略不計,若非這些人提醒,段嫣大約是察覺不出的,一日兩日身體察覺不到,時間一長,肯定會出問題的。
段嫣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,儘管如此,她的鐵鏈還是發出了動靜,微弱地靈力再次從段嫣身體裡,湧向古怪的鐵鏈。
段嫣做完這一切後,方抬起頭,感激地望向四周提醒自己人。
“多謝,在下現在不會動了。”段嫣輕輕說道。
“小娃娃,你還未說呢,你真的一個人端了一個淺魔壇?”
一個娃娃臉的年輕人笑眯眯地說道,段嫣注意到,他的眉心有一顆紅點。
段嫣驚愕地無以複加,若書中描述不會出錯的話,那是三花聚頂的征兆,傳說隻有分神期的頂尖高手,才會有此征兆,麵前的修士全盛時期,怕是東洲大陸傳說中的頂尖高手。
段嫣見過修為最高的人類道修,是蜀山掌門風青陽的師叔,道一居士,足有離合後期,但道一居士也遠遠達不到三花聚頂的程度。
麵前的娃娃臉修士的輩分,怕遠高於段嫣的想象和認知。
在這樣的絕世高手麵前,她不敢托大,低頭說道,“不知前輩是聽誰說的,這個傳言怕是有誤,一切不過是陰差陽錯,不過,淺魔壇副壇主確實死於晚輩之手,晚輩這張臉,也是淺魔壇副壇主的臉。”
娃娃臉的修士,聽言笑了起來,“小娃娃忒個謙虛,你被丟進來的時候,我們可都聽到了,那些小魔頭根本不敢碰你,說你會燒人,看你的氣息,不陰不陽的,亦佛亦道,難道還是個道佛雙修?”
“晚輩是道修,隻是功法有些特殊,乃十方真人的《羅漢心經》。”
段嫣輕輕說道。
“十方啊,莫非你是那老小子的徒弟不成?他現在怎麼樣了?”
另一個段嫣看不清修為的女修開口說道。
段嫣一愣,“晚輩並非十方真人的徒弟,《羅漢心經》乃家師偶然所得,贈予晚輩修煉……”
“那十方呢,你師父有告訴你他去哪裡了麼?”女修興致勃勃地問道,“他當年還說,要與老身把酒言歡呢,可惜老身身陷囹圄,倒是無法與故人相見?”
段嫣聽言,略有不忍地說道:“據晚輩所知,十方真人十多年前……飛升成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