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嫣走出人群包圍,當他邁出第三步時,回頭。
眾女修隻覺得呼吸停滯,這張臉,無論看過多少次,每一次回眸,都能帶來攝人心魄的魔力。
“段郎……”
他為什麼回過頭了?
他是後悔了嗎?
隻見那個宛若天神的男人,輕啟珊瑚色的唇瓣,輕柔的聲音,如世間最美的旋律一般,傳入她們的耳中——
“你們有誰看到一個紅衣男修?能告訴我嗎,我和朋友在找他。”
……
一炷香後,段嫣和迦澤在西行山最高峰的峭壁間,堵住了打算禦器飛行的南宮琉璃。
眼前的情景,讓兩人大吃一驚。
不,震驚的隻有迦澤,段嫣隻是有些詫異罷了,畢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隻見南宮琉璃的腳下,有一個藍袍修士倒在血泊間。
源源不斷的血,從他的眉心湧出來。
他死了。
死於南宮琉璃本命法寶,鎖紅梅手中。
“南宮施主,你……”
迦澤頗為痛惜地看著對方,他幾經開口,最終到嘴邊隻剩一句,“為什麼。”
小僧一路保護你,度化你,難道你就一丁點覺悟都沒有嗎?
迦澤有些失望。
南宮琉璃垂下眼,他平素很少解釋什麼,在過往他的人生經曆中,隻有狡辯和撒謊。
但這一次……
“不是我的錯,是他貪婪,想要奪走我挖到的仙器,他該死。”
南宮琉璃說完,又加了一句,“信不信由你。”
他根本沒有看段嫣,哪怕迦澤存在感薄弱,哪怕段嫣是個十萬伏的發光體,他依然沒有看他。
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年輕的僧人。
似乎在說——
你信嗎?
你相信我嗎?
迦澤信不信南宮琉璃,段嫣不知道。
但看到這樣的眼神,他信了。
再看向血泊中呼吸全無的男人,隻有搖頭歎息。
殺人奪寶這種事情,在修真界跟普通人吃飯喝水似得,普遍尋常。
正直如蜀山派弟子,若被他人知道,月觀潮曾經想要搶奪段嫣手中的東西,還想要他的性命。
拋去傾城公子個人影響,東洲大陸,十個修士,九個會說月觀潮做得對。
在修真界,弱者根本沒有存活的必要。
隻是浪費珍惜的修真資源。
所以南宮琉璃說“他該死”,是東洲大陸最普遍的三觀。
不得不說,南宮琉璃還是不了解迦澤,迦澤聽了南宮琉璃的解釋,神色並不比先前更好。
他搖搖頭,“南宮施主,小僧很失望。”
“小僧原以為,共同經曆這麼多,你至少會對生命有罪基本的敬畏之心,可現在你給小僧的感覺,還是視生命如草芥,沒有人是該死的,每一個生命都值得尊重。”
最後一句話,迦澤說得鏗鏘有力。
我知道,這世間有人做了惡事,有人做了善事,但及時處置作惡多端的人,也應該保有最基本的對生命的敬重,否則又和那些作惡的人有什麼區彆呢?
迦澤的雙眸清明,眼神比水更加清澈。
南宮琉璃的態度卻並未因迦澤這番話動容。
相反,他越聽表情越難看,臉上戾氣越重。
“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?!”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