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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狐白沒有說話。
碧璽溫和地撫摸著令狐白毛絨絨亂糟糟的頭發,一點都不嫌棄,對方已經半個月沒有洗澡,身上有一股強烈的汗酸味。
仿佛對方仍然是落霞山上,初次遇到的那個可愛至極的小男孩。
“壞消息就是,因為你段師兄的到來,你可能活不了太久了,當然,我不會讓你太寂寞的,我會讓你那個漂亮的師兄,與你一起同赴黃泉,你們可以到陰曹地府繼續做好師兄和好師弟。”
碧璽話落,令狐白如箭一樣竄了出去。
牙齒狠狠咬住碧璽的手腕。
碧璽陡然變色,直接將手腕上懸掛著的令狐白甩在地上。
看著手腕間,兩個深深的牙印,碧璽怒極反笑,冷眼看著地上,蜷縮成一團,卻露著尖尖狐牙,一臉倔強的小男孩。
“呸——”
“你個不男不女的人妖,我段嫣師兄是當世俊傑,以後一定會飛升仙界,你死了他都不會死,我合歡派弟子,當不了英雄,也絕對不會當狗熊,要拿我的性命去引誘我的師兄,沒那麼容易。”
說著抿著下唇,周身的靈壓一下子膨脹開來。
那靈壓對於碧璽來說,弱的與沒有,並無任何區彆,但是對於修為低下的令狐白來說,強的不可思議。
刹那間,碧璽明白了令狐白的意圖,“好小子,竟然想死——”
說話間,人已經出現在令狐白身邊,手指隻在令狐白頭頂一點,令狐白整個身體就僵住了,先前膨脹的靈壓,宛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,戛然而止。
令狐白仇恨地盯著碧璽,“死人妖,我不會讓你得逞的!”
“你能阻擋我一次,阻擋不了我第二次,第三次,我絕對不會讓你的計謀得逞的!”
令狐白的眼神充滿倔強。
不算狐族的血統,就是單純按照人族的年齡計算,令狐白也不過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子。
一個孩子,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,換一個壞人,興許就會動搖。
可碧璽是什麼人,他是活了上萬年的老精怪,世間的悲歡離合,他看得太多,而缺德事,他自己做了太多,哪一個不比令狐白壯烈?
碧璽聽言,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,“小乖乖,你可知道,這世間,死從來不是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從來都是活著。”
“因為總有一些天賦異稟的人,具有一些超凡的手段,可以讓人求生不能,求死無門。”
“比如我。”
碧璽說完,居高臨下的望著剛才打算自爆筋脈求死的男孩。
“先前,本座念你年幼,對你尚且有一絲憐憫之心,現在本座知道了,你連死都不怕,想到接下來的事情,你也是不怕的。”
碧璽說完,掌心一吸,一收。
地麵上的令狐白騰空而起,被碧璽一把抓在手裡。
“你要做什麼,放開我,放開我!”
令狐白死命掙紮,可他的掙紮對於碧璽來說,根本毫無用處。
一道青光,碧璽消失了。
空氣裡,徒留一股甜膩而不詳的桃花香。
一炷香後。
這個毫不起眼的山洞外,再次迎來兩個陌生的客人。
這二人,一個文質彬彬,宛如白麵書生一般羸弱,另一個人身披鎧甲,腦袋卻蓄著短平的毛寸。
不是彆人,正是先前碧璽和令狐白口中的段嫣,和跟在段嫣身邊的簡殊。
段嫣一邊查閱地圖,一邊說道,“剛才有卷軸顯示,我師弟應該就在這附近……”
“我用神識查看過,這附近沒有人。”
“不可能,地圖卷軸不會出錯——”
話還未說完,二人突然停住腳步。
“簡兄,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桃花香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