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延壽點點頭,像是非常認同。
林子軒接著說道,“焦洞主的意思是,貴派決定放棄東洲大陸,將貴派整體遷移到南大陸?”
焦延壽聽到後,立馬否定,“遷宗這種大事,自然不是一個兩個修士說了算,也不是一年兩年可以完成的,冒然遷宗,破壞祖宗基業,老夫謝罪一百次,也不足洗刷罪孽。”
“但我丹陽宗,有意在南大陸開設分壇,有這種意圖,並實施的,我丹陽宗也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,早在三百年前,蜀山派和劍神穀,就在南大陸開設了分舵,我丹陽宗這樣做,也隻是拾人牙慧。”
林子軒看了看段嫣,須臾他開口說道,“焦洞主的意思是,貴派打算先到南大陸探探路,但因為人生地不熟,所以想要我們兩兄弟背後的顧家,做個引路人?”
不等焦洞主開口,他便搖頭說道,“焦洞主,您也說了,早三百年前,蜀山派和劍神穀都在我們南大陸建設分舵,他們不是你們東洲大陸的大宗門麼,你們都是東洲大陸的宗門,問他們不是比問我們更加方便?為何還要舍近求遠?”
“我們兩兄弟,隻是顧家的小輩,怕是幫不了焦洞主什麼,這個引路人,我們可不能替家族做主。”
焦延壽有點意外,這樣的話居然能從衝動的顧林口中說出來。
而後他發現,顧林說完,看向身邊的顧城。
焦延壽心中就有了一個猜測,這番話,怕不是顧林的意思,而是他身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顧城教的。
真是可怕的年輕人!
小小年紀,居然就有如此城府,不過,還是太年輕了。
想到這裡,焦延壽笑了,“顧大公子說的不錯,我們丹陽宗與蜀山派、劍神穀卻是都是東洲大陸的宗門,看上去,找他們比花心思尋求海外宗門幫助,好上許多,舍近求遠著實有些愚蠢,但這也隻是看上去。”
說完,頓了頓,臉上露出些許不好意思,“也不怕兩位小友笑話,雖然我們丹陽宗與劍神穀、蜀山派都是東洲大陸的宗門,但我們事實上並沒有什麼交情,蜀山派和劍神穀遠在千裡之外,我丹陽宗身在東洲大陸北地極寒之地,兩派雖然有些許人情往來,但還不至於深厚到可以共謀發展的地步,更重要的是,蜀山和劍神穀家大業大,他們是數萬年的老宗門,又怎麼看得上我們小小的丹陽宗……”
說著他露出苦笑,表情中,透著幾分難言之隱的模樣。
就好似,這其中有什麼難以言說的內情一般。
段嫣嘴角抽搐,真是太無恥了。
這就汙蔑上蜀山派和劍神穀了。
若自己和林子軒不是土生土長的東洲大陸修士,而是南大陸來的,怕是要被焦延壽糊弄過去了。
焦延壽說,丹陽宗與蜀山派、劍神穀隻是人情往來,簡直是一派胡言。
據他所知,丹陽宗每年都要提供給蜀山派、劍神穀等一些,在東洲大陸頗有影響力的大宗門,大量的丹藥,說他們沒有交情,簡直是瞎說八道。
林子軒也被焦延壽“睜著眼睛說瞎話”的能力,弄得震驚了。
片刻後,他開口問道,“蜀山和劍神穀不是東洲大陸口碑最好的宗門麼,俠肝義膽,鐵骨錚錚,他們居然不願意伸出援助之手?你們東洲大陸的修行宗門,關係果然是錯綜複雜,讓人不能理解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林子軒話鋒一轉,“你們與蜀山派劍神穀沒有什麼交情,與我顧家就更加沒有什麼交情了,為什麼要我顧家幫忙,又憑什麼認定我顧家會做這個引路人。”
“而且,比起我們一無所知的丹陽宗,我們對蜀山派劍神穀這樣的宗門,更加熟悉,他們都不願意幫你們,誰能知曉,你們丹陽宗的葫蘆裡賣得什麼藥?”
焦延壽發現,這個叫顧林的年輕人,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好糊弄。
他並不意外顧林的“不上道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