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對啊,是本宮!"秦如玥點點頭,她承認了。承恩公夫人都這麼說了,秦如玥再否定,那就太沒有意思。
"你……你……"承恩公夫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,她本來是告訴自己要隱忍一點,最重要的是先借到錢。結果她坐在這邊等了很久,這才控製不住自己,“你舅父要是知道是你做的,他一定很傷心。
“沒事,我又不是他的親生女兒,隻是外甥女。"秦如玥道,“要是親生女兒,那才更加頭疼,不是嗎?"
“都說娘親舅大,昭陽,你是不是太過分了?”承恩公夫人氣憤。
“再過分,也沒有你們過分啊。你們不是還打算讓本宮去給你們承恩公府填補那麼大的窟窿嗎?"秦如玥道。
"要是你們的皇兄還活著……"
"你們應該說要是原先的皇後姨母還活著,就沒有當今太後今天的權勢。”秦如玥道, "你們說來說去,就這麼幾句,不厭煩嗎?"
承恩公府的人就喜歡說曾經的皇後,曾經的太子……仿佛當今太後是竊賊,當今皇帝也是用不正當手段成為太子的。那一位太子早夭,又怪不了彆人。
是承恩公府的人把太後這麼一個傻乎乎的戀愛腦庶女送進宮,而不是一個有手段的女子。他們沒有想過讓太後不能生育,他們不敢對皇家妃嬪做出那樣的事情,若是他們敢直接做,被發現了,那他們就是藐視皇室。
同時,承恩公府的人也是想著就先皇後留下的一個嫡子,萬一那個孩子發生意外,還有其他選擇。
"你們要不要去皇上的麵前多說幾遍?”秦如玥道, "不對,你們早就說過了。在皇上剛剛登基的時候,你們就已經說過了。說是死的本來應該是皇上,而不是他太子皇兄。一副你們付出很多的樣子,想讓皇上給你們大權。"
隻是皇帝根本就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做,就承恩公府的那些人,給他們大權,他們就會禍害人。皇帝也不想給他自己增添麻煩,他就沒有讓承恩公當實職官員。
"本宮勸你們,這話在本宮這邊說說也就罷了。"秦如玥道, "你們要是擱在彆處說,他們保準要去皇上麵前告你們一狀。不懂的人,還以為你們家的人在皇上剛
剛登基的時候死傷大半了呢。"
承恩公夫人氣得不行,昭陽長公主的嘴巴太厲害了。
"你讓人去你舅父家要債,太過分了。"承恩公夫人道, "這是要讓人看笑話的。"“看你們的笑話。”秦如玥強調,又不是看自己的笑話。
"你……算了,就不說這些了。”承恩公夫人道, "這一次過來,是想找你……找你借錢。也不多借,就借兩萬兩銀子。"
“兩萬兩銀子?你當本宮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?"秦如玥道, "彆說兩萬兩銀子,就是二兩銀子
都沒有。世人都知道永平侯府虧空,本宮的兒子當了永平侯,本宮要也是給他銀子。"
"會還的。"承恩公夫人道。
這時,柳嬤嬤拿著借據,承恩公府找秦如玥借銀子不是一次兩次,多的時候上千兩銀子,少的時候就是兩百兩銀子,這些欠條加起來也有兩萬兩銀子。
"你們先把這些欠條上的銀子還了吧?”秦如玥道, "上麵蓋著你們府裡的章,死去大表嫂的,還有大表哥的。難不成,大表嫂死了,你們就不想還了?"
"怎麼可能?"承恩公夫人看著那厚厚一疊借據,她都驚呆了。
承恩公夫人認為自家好歹是公府,自家還有不少家產,哪裡可能淪落到借錢過日子的地步。還是在大兒媳婦死去之前就已經開始借錢,她壓根就不知道這一件事情。
在大兒媳婦還活著的時候,承恩公夫人還喜歡享受好的。她認為她自己年紀大了,也該多享受,哪裡能過得比以前還要差,她死去的婆婆年老的時候過得可好了。
不僅僅是承恩公夫人要吃得好住得好,承恩公也時常在外麵買一些不值錢的書畫,這些東西都是得要錢。
“要看看嗎?”秦如玥道,"不過……本宮還是勸舅母彆想著撕了這些欠條,就當這些欠條不存在。本宮能讓你撕幾張,總不可能讓你們撕了全部。便是你能撕了本宮這邊的欠條,彆的人家的呢?還有你們家典當出去的東西呢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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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嘛,多少的收入過什麼樣的生活。
偏偏承恩公府的人就喜歡裝,再裝也就是那樣,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承恩公府內裡空了。
承恩公夫人起身,腿一軟,她又坐在椅子上。
"先坐著,緩緩。”秦如玥道, "這邊的椅子多,你坐到天黑回去都沒有問題。有水有糕點,也有飯,總不至於讓你給餓死。"
承恩公夫人見秦如玥就那麼離開,她好想衝上去撕爛秦如玥的嘴,卻沒辦法。她真的腿軟了,她真不知道家裡虧空到這個地步。
太可怕了!
承恩公夫人隻要想到家裡欠了那麼多錢,還有家裡典當的那些東西,她就覺得可怕。昭陽長公主可怕,自己死去的大兒媳婦那些也可怕。
在大兒媳婦活著的時候,承恩公夫人就沒有想著去管那些事情,也沒有多問。隻要她的生活質量沒有下降,她就不多說,她這邊的東西稍微差一點,她就說兒媳婦幾句,東西又變好了。
而承恩公夫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好東西都是彆人咬牙給她的,當兒媳婦的總不好被婆婆指著罵不孝。
承恩公夫人坐了一會兒,她就在身邊下人的攙扶下出去。等她回去時,還是得麵對那些要債的人。
借不到錢,承恩公夫人就隻能去看看她的庫房,卻發現她的私庫裡有的東西都被替換了,東西少了不少。管著庫房的丫鬟跪在了承恩公夫人的麵前。
“早些年,大夫人就讓奴婢替換東西出去典當。”這個丫鬟是承恩公夫人的心腹丫鬟,每次承恩公夫人去看庫房的時候,丫鬟就會設法讓主子早些出庫房,還懂得把東西擺設得像是多的樣子。
丫鬟也實在沒有辦法,大太太親自來懇求她,大太太也典當了她自己的嫁妝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丫鬟就隻能聽從大太太的話。那些東西典當出去之後,說是想著等有錢了再贖回來,可他們哪裡有那麼多錢,一年一年的,入不敷出。
“二夫人也有……”丫鬟低頭,二夫人知道大夫人的所作所為,二夫人當然也是有樣學樣。而Y鬟早就聽從大夫人的做法,她就不能不聽從二夫人的,二夫人比大夫人還要狠,典當出去的東西更多。
可是丫鬟不能說,二夫人還活著,丫鬟還要在府裡生活,她不能因為自己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就肆意說出來。這一次的事情發生
後,丫鬟知道老夫人可能要趕她走,也有可能留著她,要是老夫人留著她,老夫人必然不可能跟過去那般重用她。
"就說是出了內賊!"承恩公夫人手指顫抖地指著丫鬟。
“母親,您可彆那麼說,那些東西換了銀錢,還是用在您的頭上。”二夫人自知躲不過,她乾脆就過來。
承恩公府裡的那些人鬨騰了好一會兒,到最終都沒有把事情解決好。公中欠的錢,憑什麼讓他們拿私房拿嫁妝去補起來?還有人覺得是彆的人管家欠錢的,跟他們沒有乾係。承恩公府內部麻煩事情多,而要債的人才不管,他們還在那邊鬨,就是要承恩公府還錢。
京城裡的人知道承恩公府那邊發生的事情後,一個個都在那邊說,把承恩公府的事情當作茶餘飯後的笑料。
承恩公夫人到慈寧宮哭訴,她剛剛哭了一會兒,皇帝就派人送來兩個花瓶。
“皇上說了,看看承恩公夫人能不能用淚水把這兩個花瓶填滿,有了這些淚水,都省得給花澆水了,都彆浪費了。”海公公道, "落在地毯上,還得清洗地毯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