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貴兒這個大嘴巴,想告訴她會不遺餘力抖落的。
一路上景春沒顧得上跟桑尋說話,到了教室才發現,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一路。
他果然還是很討厭,在初任春神麵前也這麼沉默嗎?
她突然有些好奇,他們兩個是怎麼相處的。
景春想說句什麼,可到分彆也沒想出來說什麼,於是就那麼各自回各自座位了。
雖然兩個人總是連體嬰一樣,但景春的同桌元雅總覺得兩個人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,儘管她早上還在為景春打抱不平。
“你倆又上帖子了知道嗎?”元雅看景春坐下來,碰了她一下。
景春心事重重,應付道:“嗯,我看到了。”
“你不生氣啊?”有些人說話挺難聽的。
景春搖頭笑了一下:“這有什麼好生氣的。”
她豎起拳頭,一本正經道,“不過誰要在我麵前說,我就揍他。”
元雅笑得趴在桌子上。
笑完了,又說:“你知道嗎,就今天我跟你說的那個周樂樂,她今天欺負狠了那個女同學,那個女生反抗了,場麵十分血腥,據說那個女生看起來懦弱得很,爆發起來好嚇人的。”
景春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,“是嗎?再懦弱的人也會有不可觸碰的逆鱗的。”
元雅唏噓一聲:“也是,就是不知道周樂樂會不會變本加厲報複,這要是在校外,碰上了不就完蛋了。”
景春心道,校外碰上了指不定誰有事呢!
如果她沒看錯,這條青龍處在成年和未成年的邊界,雖然身形還未長完全,但已經是非常不可小覷了。
她這麼隱忍吞聲,大概還是因為她哥哥?
而且她似乎受傷了,一直沒來得及治療,整個人處在躁狂的狀態裡,周樂樂雖然有點邪門,但卻是個人類,一旦不小心打死了,可能會引發天罰。
就是不知道那天公交車上碰見,她跑那麼快乾嘛。
景春覺得自己應該不嚇人吧,她也沒表現出惡意。
即便她看出來自己不是人類,也不用反應這麼大吧?
景春決定還是探一下究竟。
放學她拒絕了桑尋一道回家的邀請,說自己要去書店買幾本書。
桑尋沉默地看著她,然後說:“我陪你?”
“不……不用了。”
桑尋沒說好,也沒說不好,還是看著她,像一種無聲的譴責。
他早上才說過讓她彆亂跑,她晚上就又要溜。
景春甚至都覺得自己像個負心漢,她想……要不讓他一塊兒?
但她是去跟蹤一條龍,到時候怎麼跟他解釋啊!
算了,她究竟在想什麼。
“我自己……就行。”她狠心。
她還沒來得及解釋,桑尋驟然轉了身。
“嗯。”他聲音冷冰冰的。
景春看著他上了周叔的車,然後才往公交站走,一邊走一邊鬱悶:“他還生氣了?”
他天天對她愛答不理的,她都還沒跟他生氣呢!
富貴兒十分配合地“嗯”一聲,“是的,小公主生氣了。”
景春滿肚子牢騷,被它一句小公主逗樂了,“你小心他恢複後把你拔了毛燉湯。”
“誰怕他啊!”
“你最好是。”
87路很快就到了,聞澤雨每天都會搭乘這趟公交,她低著頭,沉默地跟著人群走上去。
景春很快就發現好幾個人神情不太對,眼神一直若有似無地鎖定在聞澤雨身上。
“她好像真的被人盯上了。”
富貴兒震驚道:“好家夥,至少十幾個人。”
平常稀稀落落的87路,今天顯得格外擁擠。
景春困惑:“就算一百人一千人,能對一條龍怎麼樣?如果是周樂樂,她都知道她是龍了,怎麼這麼想不開。”
一尾巴掃過去,沒一個扛得住的。
富貴兒沒有立馬回答,晚高峰,車子緩慢向前進,過了很久它才說:“扶桑劍鍛造的時候,為了壓製它的陽性,加了至陰至邪的東西,但沒想到扶桑化靈的時候,天然就有兩個靈體,一個至純,一個至邪,春神把至邪之體引渡到自己身上了。他本來應該隨著春神的隕落一道隕落的。”
但它似乎又出來了。
那東西的可怕之處在於,它可以寄生於任何人神妖鬼的惡念裡。
如果周樂樂是跟邪神做交易,那她真的有可能獵殺一條龍,隻是付出的代價比較大而已。
景春卻更關心桑尋:“所以他識海裡那個?”
“有點像,但我不能確定。要不你晚上趁他睡覺偷偷進去看看?”
景春:“……我怎麼越來越像個變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