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定要……”
就在封太太給盛歡普及如何虐待老公的時候,外麵傳來禮貌的敲門聲:“老婆,我來接你回家了。”
封太太手驟然僵住。
嗯???
老公應該沒聽到吧。
看著他們夫妻兩個相攜離開,盛歡眼底帶著幾分羨慕。
再想想陸簡修,盛歡咬著下唇,被子下的小手緊緊蜷縮著,他到底為什麼要騙她,他們明明有過去的。
而且她為什麼會忘記。
封太太的到來,讓盛歡腦子開始漸漸清醒。
思索許久,盛歡輕噓一口氣,拿出手機,給盛母打了個電話:“我在市醫院,你能過來一趟嗎?”
這幾個月,盛母像是換了個人似的,經常對她噓寒問暖,而且也再也沒有提起過蘇意寧。
盛歡心裡有怨氣,可現在自己生了孩子。
親自在鬼門關走了一趟,深深明白,即便盛母這個母親做的再不好,可她生下了自己。
這就足夠了。
盛母接到電話後,手都在發抖。
當她知道盛歡已經生了孩子後,整個人驚住了:“不是還要一個月嗎?”
盛歡小臉緊繃:“你來了再說。”
盛母立刻道:“好好好,媽媽現在就去。”
然後也顧不得等會要有課,跟同事換了課後便快速離開學校。
不過半個小時。
盛歡便見到了盛母匆匆而來,向來好麵子的女人,大概是跑著過來的,額角滿是汗水。
大冬天還能一身汗,可見緊張。
盛歡讓阿花給她遞了條毛巾,便讓阿花離開。
盛母看著盛歡平坦的小腹,眼底緊張蔓延:“孩子呢?”
“在保溫箱。”盛歡表情平淡:“她沒事,媽,我想問你一個問題,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。”
“你說。”盛母看她嚴肅,臉色也跟著肅穆。
閉著眼睛回憶一會兒,盛歡才輕輕開口:“我自從工作後,每周都會穩定給你打電話,去年夏天之前,有斷過嗎?”
盛母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,回想片刻才道:“你出國那段時間,似乎斷過。”
“記得你當時給我發過短信,說國際長途太貴。”
這段記憶,盛歡是有的,她記得自己給盛母發過短信。
盛母繼續:“除了那三個月斷過之外,其他時候沒有。”
“三個月?”盛歡小臉毫無血色,她出國旅遊怎麼可能會有三個月這麼長,喃喃自語:“我怎麼會出國玩三個月。”
盛母恰好聽到:“出國玩?你不是去出差嗎?”
盛歡揉著發疼的腦袋,記憶的錯亂讓她頭疼欲裂。
偏偏什麼都記不起來,越想去想那三個月發生的事情,她頭就會越疼。
下意識的想要摒棄。
盛母著急之下,按響了呼叫鈴。
當餘醫生檢查過後:“陸太太身體恢複的很好,大概今天晚上就能下床。”
“至於頭疼這個問題,我讓腦科醫生來看看。”
盛歡勉強笑了下:“謝謝餘醫生。”
餘菀見她麵色很不對勁,偏偏身體沒有問題,等出了病房,便親自去腦科一趟。
誰知,路上遇到了陸言珩。
沒注意,直直的撞到陸言珩身上。
“陸醫生,對不起對不起。”餘菀連忙道歉。
陸言珩見她一臉緊張,眉目清淡道:“餘醫生急急忙忙去哪兒?”
餘菀知曉他跟盛歡的關係,也不隱瞞:“陸總太太頭疼,我去問問腦科那邊。”
“頭疼?”陸言珩若有所思,修長白皙的手指不自覺撫著線條優美的下頜,聲線清冷淡然:“去吧。”
然後掉頭往回走。
餘菀疑惑看著他:“陸醫生?”
走了?
就這麼走了?
本來看他的架勢,還以為要多關心陸總太太幾句呢,怎麼就這麼離開了。
陸言珩回公寓途中,神色莫測。
盛歡頭疼,根本不是腦科那邊能看得出來的。
頂多給她開點止疼藥。
問題是,她頭疼是即將想起因催眠忘掉的事情。
陵城某處高級公寓。
陸言珩用指紋解鎖大門,本來乾淨整潔的客廳,此時堆滿了酒瓶。
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酒氣。
陸言珩向來清透如水的眼神立刻沉下來:“陸簡修,你想酗酒而死嗎?”
“就算想死,能不能回自己家裡死?”
踢開腳邊酒瓶,陸言珩看著自家酒櫃上那些好酒全都被掏空,淡色的唇瓣抿的更緊。
真想打死這個混蛋。
一邊說著,一邊拉開客廳窗簾,下午的陽光傾瀉進來。
靠坐在地毯上的陸簡修眯了眯眼睛,突然射進來的陽光讓他很是不舒服。
長指捏著漂亮的紅酒瓶,仰頭又喝了口。
潤了潤喉嚨,才嘶啞著嗓子道:“不能。”
“嗬……”陸言珩覺得自己前半輩子所有的耐心,都放到現在了,畢竟陸簡修這麼作死,他都沒有去掐死他。
甚至還上前奪過他手中的酒瓶子,往茶幾上一放:“怎麼不能,反正都是死,死在哪兒不一樣。”
陸簡修大概是酒喝多了,動作有些遲鈍,被他奪去了酒瓶後,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伸手重新從酒櫃裡拿酒,回道:“在家裡喝酒,我老婆會生氣。”
陸言珩:“……”
深吸一口氣,陸言珩強忍住要把他丟出去的衝動,冷著聲音道:“盛歡要從催眠中蘇醒了,你繼續酗酒吧。”
陸簡修聽後,毫無情緒:“哦。”
陸言珩眉頭緊蹙:“盛歡快要知道你做的那些混賬事兒了,你還能坐得住?”
看著陸簡修長指乾脆利落的用開瓶器打開酒瓶,仰頭往嘴裡灌酒。白酒跟紅酒混著喝,一副不要命的樣子。
將一瓶白酒灌完後,陸簡修晃晃蕩蕩的站起身:“我去睡覺了,你自便。”
陸言珩:“這特麼是我家。”
陸醫生第一次爆粗口,就是被大侄子氣得。
原地氣了很久,陸言珩看著淩亂的客廳,認命挽起袖子,開窗透氣,進行大掃除。
他真是欠了陸簡修這個小混蛋的。
從小除了惹麻煩就是惹麻煩,現在都娶妻生子了,還要他收拾爛攤子。
深吸一口氣,陸言珩暫時決定先忍忍。
這一忍就是一個月。
陸簡修自從那次後,一個月沒有出門,沒有去公司,更沒有去過醫院。
方助理急的都要給他跪下了,偏偏陸簡修就是按捺得住。
門外,陸言珩坐在沙發上,已經可以雲淡風輕的給方助理泡茶了:“過來喝杯茶壓壓火氣。”
方元看著陸言珩自然的泡著菊花茶,唇角一抽,用同病相憐的眼神看著陸言珩:“陸醫生,這段時間,辛苦您了。”
將茶親自給方元倒上,陸言珩剛想回答,手機鈴聲響起。
是陸簡修的手機。
被陸言珩隨意丟在沙發上。
恰好方元坐在了手機旁,看到來電顯示,接通了電話。
還未說話,那邊傳來一道著急聲音:“二哥,你再不出來,二嫂要被野男人帶走了!!!”
方元震驚:“什麼?”
權璟聽出了方元的聲音:“快去告訴二哥!野男人送二嫂回家了!完了完了,嘟嘟嘟。”
聽到掛斷的電話,方元立刻衝到門口:“陸總,您快點出來吧,權總看到夫人要跟彆的男人跑了!”
一直悄無聲息的房間,沉寂許久,終於傳出腳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