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言珩聽到陸母的話, 向來冷靜自持的男人,難得震驚:“怎麼可能知道, 誰說的?”
毫無疑問,能讓嫂子這麼激動,盛歡不能知道的事情, 除了阿修的病,恐怕沒有彆的了。
“嫂子,你慢慢說, 怎麼回事。”
大概是陸言珩清冷的嗓音撫平了陸母的慌亂。
快速解釋:“歡歡上午不是去逛街嗎, 逛街回來臉色蒼白,很不對勁。”
“還突然問我, 阿修是不是病了, 這段時間出去治病了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知道的, 但是她問這話,是不是知道了什麼?”
“我剛才看著她拿了護照出門,她似乎要去M國。”
陸母簡直方寸大亂, 又不能去找盛歡確定。
隻能給陸言珩打電話。
陸言珩安撫道:“先彆急,嫂子你聽我說,阿修現在的病很穩定, 就算侄媳婦知道了也沒關係。”
“真的嗎?”陸母期期艾艾道:“可我們騙了歡歡那麼久, 她會不會恨我們。”
陸母最怕的其實是歡歡會跟阿修離婚。
這麼好的兒媳婦, 要是這麼離開, 她是真的舍不得。
陸言珩聲音沉靜:“總之, 您在家裡安心等消息, 我去查一下她的航班。”
“好好好,你快去。”
“她一個女孩子,許久沒有出過門了,我是真的擔心。”向來優雅高貴的貴婦人,此時宛如一個擔心孩子的母親。
“有消息給我說一聲。”
陸言珩應了聲,便掛斷電話。
然後致電齊越,齊越是阿修在M國最信任的人,讓他去接盛歡,最好不過。
看了眼毫無自我意識的陸簡修,陸言珩輕輕歎息一聲。
不知盛歡來,是福是禍。
希望是好事。
——
盛歡掛斷了與陸簡修的電話後,便回到家中,從陸母口中得知楚月的話是真的。
但孰清孰白,盛歡都要去當麵跟陸簡修說清楚。
她甚至來不及去看初寶一麵。
渾渾噩噩的回到房間,拿了護照,便往外走。
如今初寶可以吃奶粉,即便她離開兩三天也沒有問題。
當她知道陸簡修這個病後。
第一反應不是恨他的欺騙,竟然是心疼。
坐在候機室呢,盛歡摸了摸心口,她愛上那個男人了嗎?
閉了閉眼睛,盛歡抿著乾燥的紅唇,腦子混沌一片,與陸簡修從開始到現在的一切,全都浮現在她腦海中。
一幀一幀,充斥腦海。
從候機室到上飛機,再到做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M國國際機場,盛歡期間一句話都沒說。
直到下飛機,盛歡才想起來,自己似乎沒有告訴陸簡修會來的事情。
孤身一人,除了手機,什麼都沒有帶。
站在陌生的機場內,盛歡眼前突然有些眩暈。
知道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,盛歡閉了閉眼睛,緩過這一陣,眼前漸漸清明。
齊越在盛歡一出來就看到她了。
大老遠就喊她。
見她沒有反應,反而閉上眼睛。
身子搖搖欲墜。
覺得不對勁,連忙快步走來:“嫂子,你沒事吧?”
看著盛歡麵色慘白,齊越一臉擔憂的扶住她的手臂。
盛歡當然認得出齊越。
看到是齊越親自來接機,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陸簡修口中的齊越被人挖走,公司總部無人管理就是他的騙局。
虧她還一直擔心公司會不會被挖空。
畢竟連齊越這個首席執行官都能挖走。
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這笑,讓齊越渾身發涼:“嫂子?”
盛歡嗓音低啞:“我沒事,謝謝你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是這個航班?”
齊越怕盛歡摔倒,扶著她往外走:“是陸醫生告訴我的,說您跟boss有些誤會,讓我接您過去。”
“他說給您發微信了,您沒看到嗎?”
盛歡打開關了機的手機,很快,便看到一堆未接電話。
包括陸言珩與陸簡修的。
陸言珩確實發了微信。
盛歡沒有回複他們,重新收回手機。
“陸簡修呢?”盛歡眉眼低垂,聲音含糊。
齊越看得出她很不對勁,立刻回道:“我這就帶你去見boss,他在距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小島上養病。”
陸言珩打電話讓他來接盛歡,就告訴他一切,讓他帶盛歡過去。
盛歡手指微微顫抖,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病,隻有她這個妻子不知道嗎?
坐上車後,齊越塞給盛歡一塊三明治,一盒熱牛奶:“嫂子,您先吃點東西。”
“其實boss瞞著您,不是不相信您,隻是太在乎你了。”
“在乎到,想要自己在你心中,是最完美的。”
盛歡看著這座陌生的國度,不知掌心溫暖的牛奶或者齊越最後一句話,溫暖了她。
讓她本來涼徹入骨的心臟,突然之間,竟然安定暖和下來。
閉了閉眼睛:“他怎麼病的?”
聽盛歡這話,齊越本想將自家boss說的特彆慘的,不過,想來想去,他發現,自己竟然也不知道boss為什麼會得這個病。
於是搖搖頭,“我認識boss的時候,他就有了這個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