郊區,小樹林裡,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,像隻靈活的猴子一樣蹲在樹杈上,喝著啤酒,擼著烤串,一邊用她粗獷的嗓音對著通訊器逼逼叨:“完了,小白應該是發現我了,誰能想到他會在縣城突然下車,碰見那個老太太呢?”
“他太敏銳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能力,因為治愈能力強,他所有的能力都在漸漸恢複,你自己回來守著吧,這活我乾不了。”
“我觀察了一下他的行為模式,按照他的性子,他再見到我,肯定拿網子把我抓了,不停的往我身上撒藥粉,然後再把我切了,研究我是誰。雖然,以他現在的能力,抓不住我。”
某處廢墟上,一個身高高挑、長相俊美的男人踩著焦土,觀望四周,風吹的他身上黑色的風衣獵獵作響,“他很乖的,不會做危險的事情。”
“臥槽,白景辰你是不是濾鏡太深,你家白芷從小就是腹黑小正太,你在他身上留了印記吧,我不信你沒偷跑回來看他!”
白景辰感應了一下四周,沒有一個活口,也沒有任何電子設備,這才無奈的說:“沒回過,我現在做的事情,一旦身份暴露,他會有危險。”
因為怕白芷有危險,他連白芷的照片都不敢帶在身上,想他了,就看看家的方向,吹一吹路過那裡的風。
老太太撇撇嘴,“他又不是小白花,實在不行,把他手環摘了,恢複他所有的記憶和能力。你幾乎耗儘了生命,從未來回到過去,把他從實驗室裡救出來,從小當寶貝養著,你不怕他真把你當哥哥嗎?以後隻有兄弟情?”
白景辰笑了笑,不在意的說:“反正沒幾年可活了,趁著還能動,把未來對他不利的因素都鏟除了,這一世,我隻要他平平安安就好。”
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,短暫的沉默過後,老太太壞心的發過去一張合影,“嗬嗬,給你看,我偷拍的。”
他指著陸滁,“這個高高瘦瘦的男人,這幾天一直在他這裡留宿。你看,眼神時不時的落他身上,肯定心裡有想法。”
指著楚巡,“這小子,天天找他一起做任務,他為了賺積分找你,一叫就跟人走。”
指著許瑞,“這個黃毛,哎呀,舔狗,正在熱情的追求他,臭不要臉,粘人精,我都想去揍他一頓,讓他離咱們小白遠一點。”
老太太吹了半瓶啤酒,豪邁的說:“唉,祝天下有情人,終成兄弟!我也祝福你們。”
說完趕緊把通訊掛了,他也怕挨揍。
白景辰是什麼人,他根本就不可能看著白芷和彆人幸福,說的大度,肯定臉都黑了,他那變態的能力,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忍不住偷跑回來了。
緊接著,她又收到一條信息:你和他肢體接觸過?要不然能暴露這麼快?
老太太心虛的一哆嗦,差點從樹上掉下來。
白景辰:你,完了。
老太太:“……”
白芷到了部門,工作人員已經房間準備好,張嘉月放出來後直接關進房間裡,等待檢測沒什麼問題之後,才能把她放出來。她這個汙染太另類了,之前的精神汙染有瘋的,有傻的,甚至變成靈異事件鬨鬼的,就是沒有見過把自己想象成屎殼郎,去茅廁吃屎的。
白芷先回門診,看看張嘉月怎麼樣了,一進門就被嚇一跳。
門診有一整麵牆都變成黑色的,從牆上伸出無數條黑線,把張嘉月綁在牆上,貪婪的吸收她身上的汙染,那些黑色的線太密集了,隻能勉強看出有個人形。
同時被綁在牆上的,還有那顆小多肉,已經被繞成足球那麼大。
白芷懵了,啥情況?怎麼還長毛了呢?
緊接著,這些黑色的線瘋狂的退回牆裡麵,把包在裡麵的張嘉月吐出來。在全部縮回去之前,這些絲線組成一隻黑色的小手,還掐了張嘉月一把,張嘉月直接被掐醒了。
目睹了這一切的白芷:“……”
就,一言難儘。
張嘉月身上的汙染已經被吸收乾淨,腦子也變清醒了,看到陌生的環境,她警惕的往後退了退,後背貼在牆上,緊張的看著白芷,“你,你是誰?我為什麼在這裡?”
白芷好心的提醒她:“其實,那麵牆比我還危險。”
張嘉月不懂,牆有什麼危險的?
白芷看了看係統的檢測數據,這牆也太貪婪了,汙染吸收的一個都不剩。
他觀察過路上的人,正常人身上多少會帶點汙染,心理陰暗,和身體素質不行的人,會比心理健康、身體素質好的人更容易被感染,根本就沒有汙染值為0的人,現在,張嘉月的汙染值就是0。
在看樓梯處的黑暗通道,又延長出去了一米,隨著它的延長,整個門診又往那邊擴展了一米。
白芷頓時接收到一種情緒:想吃,餓!
這次他分得很清楚,是門診餓,而不是他自己在餓。
白芷頓時有了一種想法:以後他使勁吸收,撐的難受的就不是他了!
還有這麼好的事?!
想到這裡,白芷心情大好,高興的對張嘉月說:“你彆緊張,我是給你治病的,你看你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,其實我和你想法是一樣的,我也覺得那些鍵盤俠就該受到懲罰,隻不過你太善良了,這樣做根本就不解氣。”
張嘉月瞪大眼睛,這裡是門診,沒錯吧?這人是醫生?
白芷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白大褂,慢條斯理的穿上,含笑的說:“做了屎殼郎除了惡心,沒有實質性的傷害,治好了他們也就惡心而已,你要是再被汙染,你就讓他們一邊吃一邊爛舌頭,從舌尖爛到舌根,讓他們一輩子沒辦法說話,嘗不出味道,一輩子活在痛苦中……”
張嘉月聽的毛骨悚然,“你是,醫生?”
白芷認真的介紹:“對,我是這裡的醫生,正經醫生,這是我營業資格證,這些是我的證書,彆害怕,我很靠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