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翼告訴大家:這些屍體不能帶出去, 總部那個人說了,屍體裡麵有被汙染的蟲子,要直接燒掉。
據楊翼說, L城的同事離開後不久,他就追來了。他給部長申請過的, 部長也同意他來, 所以誰也不能趕他回去。
他身上的傷也已經沒什麼大礙了, 醫院給拿了藥, 他自己換就行。
總之誰也彆想讓他回去。
麵對宗偉曄依舊擔憂的眼神, 楊翼嬉皮笑臉的揪他後腦勺上那一縷白頭發, “還不是有個治愈係的醫生嗎?我有很多積分, 可以找他治傷。”
白芷擦手的動作一頓,很多積分?有多少?
“你怎麼帶這麼大個包?裡麵都裝了什麼?”
楊翼笑眯眯的打開, “都是吃的,我做任務的時候習慣性吃東西, 減壓。”
白芷一眼就看到自己最喜歡吃的那個牌子的牛肉乾,巧克力, 果凍, 奶油草莓乾……
白芷羨慕的看了好幾眼, 這哥們兒挺會吃的,有的進口貨都不好買。
路然著急的提醒:“白醫生!快救救老宋吧!”
L城分部的人一聽老宋要救, 都圍上來, “老宋怎麼了?”
“他去村裡調查,又突然跑回來, 他已經被汙染了。”路然跑去帶路,“我把他藏在這裡了。”
一半人留下處理會動的屍體,其他的都跟著白芷去救人。
特彆是L城分部的人, 在看到老宋之後臉色都凝重起來,老宋的畸變率不高,但是他肚子大,肚子裡明顯有東西,且是活的東西。
這種環境下怎麼做手術,條件不允許。
如果不能取出來,即使把汙染消除,他還是會死。
宗偉曄沉下臉,“還能救嗎?”
“能。”白芷的聲音很輕,語氣卻很堅定,莫名讓身邊的人都鬆了口氣。
他蹲下身,雙手摁在老宋肚子上,黑色的汙染傳到他的手上,被他快速的吸進體內。隨著他的吸收,老吳生命值在上升,汙染值在下降,情緒也穩定下來。
同時,白芷白皙的臉上漸漸有了紅潤的色澤,餓的感覺緩解了。
門診意識高興的來回蹭他:飯飯!飯!
白芷特嫌棄,感覺它像一隻扭動的蛆。
“你吃飽了最好能給我長出好東西,我要一間手術室,你敢給我擴建出倉庫,我就拆了你!”
門診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,還在白芷的意識上撒嬌,白芷更嫌棄了,智商確實該升一升,最好像警犬,做到令行禁止。
站在不遠處的楊翼看起來在擔心老宋,和平時沒有異樣,彆人看不見的時候,他的眼神卻貪戀的描繪著白芷現在的模樣。
眼睛,鼻子,耳朵,嘴巴,每一寸,都不舍放過。
他長大了,和上一世他們初次見麵時一般的年紀,現在的他很健康,能跑能跳,還能調戲小男生……對啊,能調戲小男生了,長得好看的小男生可以優惠,褐色的瞳孔悄然變成了墨染的黑色,嗬嗬。
白芷感覺心頭一跳,若有所覺的抬起頭,就見大家都擔憂看著他,白芷納悶了,剛才有種危險的感覺,怎麼回事?
宗偉曄緊張的問:“怎麼樣?”
“沒事,”白芷解釋了一句:“我要帶他去做手術,把肚子裡的東西取出來。”
下一秒,他就把老宋拉進門診裡,兩人同時消失,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,“人呢?”
陸滁冷臉解釋:“精神體裡麵。”
這時大家就發現楊翼也不見了,“楊翼呢?”
宗偉曄頭疼的說:“大概去觀察地形了,他貪玩,不用管他。”
楊翼年紀不大,又是稀有的成長型,天賦好,人緣好,也機靈,就是太貪玩了,不太聽指揮。
白芷不滿的看著進到門診的人,“你怎麼進來的?”
楊翼無辜的說:“我也不知道啊,我剛想幫你扶他,我就進來了。這個牌子……”
他看到牌子上的尋人啟事,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“你哥……這麼不靠譜啊。”
白芷皺了皺眉,這個人還是讓他感覺哪裡熟悉,他說不上來,又感覺不到惡意,就很怪。
見對方對尋人啟事感興趣,白芷問:“你見過他嗎?”
楊翼搖了搖頭。
白芷不知道為什麼,莫名對這個人惱火,“沒見過看這麼久?過來幫忙,把他抬到那間屋子裡去。”
楊翼好脾氣地笑了笑,把麻袋一樣的大包放牆邊,沒用白芷動手,把老宋扛起來,送到白芷指定的房間裡。
白芷熟練的打麻藥,取出手術刀,楊翼這時候突然插嘴,“我的能力是改變物體的大小,需要把它變小嗎?”
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拇指大小的小花貓,獻寶一樣說:“我路上撿的,可愛吧?”
白芷還沒說話,他把貓往地上一放,抬手一揮,地上睡覺的小花貓突然變得三米長,兩米粗,像一隻睡著的巨獸,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。
白芷:!
楊翼賊兮兮的問:“你喜歡熊貓嗎?我給你偷一隻……”
“不需要,謝謝!”白芷有種麵對熊孩子的感覺,“趕緊把它變回去,再把他肚子裡的東西變小。”
楊翼聽話的照做,表情委屈巴巴。
白芷懶得理他,剛見麵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已經被衝淡了好多,他絕對不認識這麼不靠譜的人!
把老宋肚子裡麵的東西變小,他隻需要打開一個很小的口子,就能把東西取出來,創傷小意味著恢複快。
幾分鐘後,白芷就在老宋肚子裡取出來一隻小蜘蛛,下一秒,蜘蛛一下子變的盤子那麼大,血淋淋的趴在桌子上,白芷的手躲閃不及,碰到它的絨毛,惡心的踹地。
楊翼好像沒看見他的炸毛,摸著下巴,一臉深沉的說:“在老宋肚子裡的時候,應該是這麼大吧。”
白芷深吸一口氣,一刀子把蜘蛛給捅死。
楊翼雙手捧著蜘蛛的屍體,緊張的說:“白醫生,你殺了老宋的孩子!”
白芷拳頭硬了,眼裡冒著殺氣。
楊翼轉過身去麵朝牆,努力把上翹的嘴角壓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