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拉起哥哥的手,眉眼帶笑,溫柔的哄:“我得賺錢養你,你乖一點。”
白景辰忍俊不禁,這是在哄他?
他不想把白芷逼的太緊,在他看來,白芷還沒長大呢,他會給他足夠的時間,讓他慢慢去適應他們的關係,白景辰努力讓自己表現的“乖”一些,“行吧,那你早點回來。”
白芷舒坦了,老婆就要這麼乖。
任橋:“……”
你們倆這相處模式,還是奇奇怪怪。
三人離開後,8002會議室的氣氛依舊沉悶,那個空了二十多年,無人敢坐,也沒人敢去碰觸的位置,如今卻被人拂去塵埃,再次啟用。
白景辰以白斯年學生和繼承者的身份,坐在了那裡,並且拿出了特安部建立之初,七大創始人勳章之一。持有此勳章者,特安部內部決定,擁有一票否決權。
白斯年死了之後,高層一部分派係找遍了和白斯年相關的一切東西,甚至連他養的貓都被清洗了一遍記憶,都沒找到這個勳章。
作為他學生的白景辰,更是被盤問了半年,甚至連S級的精神控製係都參與了調查,都沒問出下落,誰也不知道,這勳章為什麼在白景辰手裡?當年年紀僅有五歲的他,到底是怎麼躲過盤問的?
如今白景辰用這麼強勢的姿勢,把勳章拿出來,繼承白斯年的位置,他到底想乾什麼?
沉默許久,有個譏諷的聲音打破沉寂,“還沒想明白嗎?老家夥……老前輩們,他有想保護的人,某些人總是以莫須有的罪名,拿出一些所謂的分析數據,證明那人未來會有多麼危險,這種事就像月底衝業績一樣,沒正經事做的時候,就拿出來鬼扯一頓,煩不煩啊?彆說白景辰煩了,我都煩了。”
這話一出,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,當即就有人說:“我們是為什麼?還不是為了人類的未來?研究資料表明,高級汙染是有意識的,可以操控自己能力的,在裂縫的另一端,已經檢測到生命跡象,靈力值在一萬以上,擁有那種基因的他,萬一有操控汙染物的能力,這個世界就完了!到時候誰負責?你嗎?”
“是啊,在這種情況下,寧可錯殺,不能放過,他已經成年了,我們讓他長大成人,已經是最大的仁慈和讓步。”
“搞笑呢,他能活下來難道不是白景辰用命換的嗎?這些年他做了多少危險的任務,如果沒有他,你們會坐在現在的位置上,談數據?講道理?”
“我在意的是,白景辰之前一直很配合我們的工作,他現在為什麼一改常態,態度這麼強硬,甚至拿出勳章?”
“我在意的是這勳章之前在哪裡?那時候他才多大?五歲!五歲的孩子能把勳章藏起來嗎?有沒有人在幫他?”
“幫他又怎麼樣?白先生當年的任務就是被一批王八蛋逼著送死,他沒死,他回來了,卻被當成……”
“閉嘴!二十五年了,這件事不要再提了,部門好不容易發展到這一步,高層不能亂。”
會議室內再次沉默,過了好久,有個蒼老的聲音問:“他的傷,還能撐多久?”
“從上次的檢查結果看,還能再活四個月。”
“沒有治好的可能性了嗎?”
“意識空間碎成那樣,青鳥都救不了,誰能救?”
有人惋惜的道:“有他在,特安部就像有一根定海神針,大家都安心。”
那個譏諷的聲音再次開口,“哈哈哈,把人當定海神針用,卻一直對著人家心口戳刀,這年頭,工具人隻能是工具,都不能有人性的,真惡心。”
有人被他的態度刺激的受不了,“江固,注意你的態度。”
譏諷的聲音帶著嫌棄,“白景辰比我還囂張,你們誰敢說話了?某些老幫菜有沒有想過,把白景辰逼急了,臨死前會不會拉著你們墊背?你們忘了,黑暗科技教團的人都是怎麼死的?那個黑暗帝國和特安部建立的時間差不多吧,他們已經滲透到組織內部,高層都有他們的人,還不是被殺的一個都沒剩下,你們怕白景辰,不就是因為他夠狠?他為什麼把人全殺了,不就是為了白芷?你們以為自己是特安部的,就有了護身符?他就不敢動手嗎?”
三維立體屏幕上,江固已經站了起來,點了一支煙,“我最後勸你們一句,彆逼他了,他的生命還剩四個月,彆把那些數據當成自己不做人的借口,讓他痛快四個月都不行?”
說完,光影滅掉,相繼有人退出會議,“吃飽了撐的!”
“老糊塗了。”
“老部長在下麵想你們了,彆作死了。”
……
會議室隻剩下三分之一的人,隻剩下大喘氣的聲音,都被氣得夠嗆。
“這些年輕人,不知輕重!這是拿著生命開玩笑!”
“他們的正義,到了我們這個年紀,就知道多麼的可笑,在人類的未來麵前,正義一文不值。”
這時候,坐在部長位置的人捏了捏額頭,心累的說:“我還有半年就退休了,這幾年部門發展的不錯,你們讓我踏踏實實的退了吧。”
在場的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,部長在位期間,不想對白芷的事情做出決斷,這半年,都不要動白芷。半年後白景辰就死了,那個時候部長也退了,在怎麼處置,新部長上位之後再說。
有人突然轉移話題:“部長,白景辰是誰叫來的?”
部長疑惑的問:“我不知道啊,不是他自己來的嗎?”
部長助理同樣一臉茫然,“白景辰今天在總部嗎?”
部長站起身,敲了敲自己的腿,“唉,真該退休了,腿疼的老毛病又犯了。”
部長助理示意小助理,“收拾一下東西,去給部長拿點藥,又犯病了。”
年輕的助理推了推眼鏡,麻利的收拾好會議記錄,快步跟了出去。這個人就是白景辰推薦來總部工作的,邵開霽。他好朋友宋偏彆被人偷走了腰子,還是白芷給找回來,安回去的。
白芷在路上睡了一會兒,九點前到了患者所在的小區,普通小區,沒什麼特彆的,係統測了一下汙染值,【沒有汙染】
到了患者的樓前,係統又測了一下,【沒有汙染。】
白芷和任橋上了樓,倆人一個拿著漁網,一個拎著籠子,一臉興奮的進了電梯。家裡應該有吧!肯定會有的吧!
係統:【……】
這倆人湊一起,汙染物都變得可憐起來。
白芷敲了敲門,“你好,行醫app的醫生,上門問診。”
裡麵沒有動靜,白芷又敲了一次,“你好,行醫APP的醫生,我來問診。”
裡麵突然傳來嘩啦一聲,緊接著就是重物掉下來的聲音,有人踢到東西慌忙跑過來,在門口小聲問:“是特安部的白醫生嗎?”
“是的,”白芷聽出對方已經被嚇壞了,把工作證拿出來,對準攝像頭,“看一下。”
對方確認了他的身份之後,這才不敢打開門,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,頭發亂糟糟的,麵黃肌瘦,一臉憔悴,特殊的是那雙眼睛,竟然是灰色的,裡麵滿是紅血絲。
白芷看到這人第一印象,不太好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