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橋進階, A級的四個人毫無反擊能力,他人都沒過來,領域內肆虐的靈力就把四人殺了。
那個中年人隻是瞥了眼被殺的人, 絲毫沒有救人的意思, 任務失敗,這些人都要死,且要死的讓人查不出痕跡。
他不相信,一個受了刺激剛剛進階的人, 能在他手底下活下來。
此時的他不用遮遮掩掩, 不再怕被人認出來, 殺了白芷之後,他還能繼續回到分部長身邊,繼續潛伏。
透明的領域,在男人身後展開, 和任橋的領域接觸之後, 強大的能力壓著任橋的領域,連白芷都感覺到了壓力。
中年人沒對任橋下手, 身影再次消失, 然而,任橋卻像影子一樣,在他消失的瞬間, 出現在白芷身邊。抬刀擋住對方的攻擊, 任橋氣勢更盛, 連廢話都不講了,上去就砍。
白芷看著他靈力值比對方還低一些,還是剛剛覺醒,竟然能和對方打個平手, 幾分鐘後,甚至壓著對方打。
白芷感慨的說:“打架這方麵,任總的氣勢從沒輸過,越打越勇,毫不畏懼。”
【他以前的夢想是做極限運動員,為了追求刺激,什麼都敢玩。】
【沒有超凡的勇氣和不怕死的精神,不敢玩那些。】
白芷嘴角勾起來,第一次對任橋的家人感興趣,“他家裡人都不管?”
【不知道,但是任橋的爸爸,是有名的探險家。】
白芷心說怪不得,血脈這種奇怪的東西,解釋不清。
隨著任橋不要命的攻擊,中年人的領域竟然被撕裂,任橋像個控製不住靈力的瘋子,中年人臉色越來越凝重,甚至萌生了退意。
這人就是瘋子!
不知道防禦,隻知道進攻,對著人臉玩命砍,眼神興奮嗜血,靈力毫不保留,這種下一刀必定會把對方砍死,不留餘力的打法任何人都吃不消。
任橋依然占了上風,一邊砍一邊問:“誰讓你來的?幕後的人是誰!”
那氣勢,他要把幕後的人一起砍了。
中年人避開他的鋒芒,往後退去,任橋瞬間追上去,“不說?剁碎你!”
白芷看到這裡,就知道任橋贏定了。
和任橋打,特彆是這種生與死之間的較量,絕對不能退後半步,甚至連往後退的念頭都不能有。
否則,就會被任橋的氣勢壓倒,完全代入他的節奏中,他強,你要更強,他狂,你就要比他更狂,沒有以柔克剛,隻能和他硬碰硬,這樣才有贏的機會。
中年人的能力適合暗殺,他不夠剛。
果然,二十分鐘後,任橋贏了,代價也很慘烈,渾身靈力抽空,滿身都是血痕,衣服破破爛爛,肋骨上有道傷口深可見骨。
任橋大口喘著氣,剛進階,靈力確實不太會控製,完全是靠一股狠勁在打,安全之後渾身都沒了力氣。
“白芷……”任橋想到渾身是血的白芷,顧不上處理自己的傷口,著急的想去找他,一抬腳卻發現,靈力透支嚴重,雙腿已經麻了。
他腳下晃了一下,一屁股坐在地上,看到白芷還在樹旁,一動不動,任橋用刀杵著地,勉強站起來,蹌踉的兩下,哆哆嗦嗦的往那邊走,卻在下一步,再次跌倒。
白芷看到這裡,不裝了,高興的站起來,伸出兩個大拇指,笑眯眯的給任總點讚!
任橋呆愣的看著他,眼前已經模糊,“你沒事啊!”
任橋一下子就泄了氣,乾脆躺下了,“嚇死我了!你萬一出點事,白哥會弄死我!”
白芷走過去,踢了踢他,“你是怕我哥弄死你,才激動的晉級?不是我演……受傷?”
任橋看著他身上的血,“你傷呢?”
白芷笑了笑,乾脆坐在任橋身邊,看了看他的傷口,還好,已經在恢複了,S級的體質,恢複能力就是快。
“好了啊,我是治愈係啊,我的靈力首先要恢複自己的傷。恭喜啊,S級了。”
“嘿嘿……”任橋看著夜空傻笑,“嘿嘿嘿……”
白芷一開始還能跟著笑,替朋友高興。
聽他“嘿嘿”起來沒完,白芷聽夠了,嫌棄的問:“樂夠了沒有?我快餓死了。”
任橋扯了扯白芷的衣角,“兄弟,給我治一下,我站不起來。”
白芷的靈力也耗空了,勉強擠出一點,把治愈能力用在任橋身上,卻發現效果甚微。
白芷蹙了蹙眉,把所有能力都用上,任橋身上的擦傷好了,其他地方還是效果不大。
任橋嫌棄的說:“你行不行啊?你連我都治不好了?哦,我想起來了,我晉級了,你還是A級啊,哈哈哈哈……”
白芷:“……”
任橋好心的安慰他:“沒事沒事,雖然你卡在瓶頸期好久了,久到我都快忘了上次是什麼時候了,我不嫌棄你,下次還跟你組隊。”
白芷:“……”
“哎呀,你說天天在一起做任務,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?一下子就晉級了,我自己都沒想到。”
白芷:“……”
“S級可以領補助了吧,每個月什麼都不乾,都給發3000積分,我要買點什麼呢?”任橋舉起自己的刀,“卷邊了,以後有錢換新的了,哥不差錢了,回去請你吃飯,哈哈哈~”
白芷看著他嘚瑟的樣子,忍!
任橋看著他呲牙:“嘿嘿嘿~”
白芷深吸一口氣,忍個屁啊!
以前怎麼沒發現任橋這麼欠呢!
白芷暴躁的說:“我也要晉級!”
任橋嘚瑟的安慰:“這不是你想晉級就能晉級的,這要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也不是都像我這樣,一下子就能晉級的,我告訴你,像我這種一下子就進了S級的,沒有,真的,你要不信……”
任橋嘚瑟的話說了一半,看到白芷身上的靈力波動,突然哽住了,“臥槽!你來真的!”
白芷冷著臉,感受到門診還在睡,生氣踹它,睡你個頭!
一直睡睡睡!睡了這麼久還沒有晉級!害他拖後腿,害他被嘲諷,既然這麼喜歡睡,乾脆直接打死,讓它睡個夠!
門診感受到主人的殺意,被嚇得一個激靈,陡然睜開眼睛。
一股無形的能量,在白芷身上蔓延出去,已經變大了數倍的門診,在白芷的身後出現,漸漸凝聚成實體。
隨後門診變成怪物的形態,黑與白的顏色不再是黑白分明,左右各半,而是黑與白融合在一起,而且身上已經有些微許的顏色,就像一張素描畫,開始塗上靈動的色彩。
它的體型也越來越大,像一幢十幾層的高樓,身上的光芒越來越亮,靈力亂飛,導致它渾身上下長滿觸手,有黑有白,身上那種顏色,觸手卻黑白分明,白芷睜開眼,嫌棄的看著門診現在的模樣,太大了,沒有以前可愛了。
精神體和主人心意相通,察覺到白芷的想法之後,體型卻越變越小,直到變成小狗那麼大,討好的抱住了白芷的腿,蹭了蹭。
白芷低頭看了它一眼,嫌棄的道:“為什麼又變得這麼小?”
門診趕緊變大了一些,個頭到白芷腰上,看起來智商長了不少。
白芷握了握拳,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充沛的靈力,回頭就把任橋摁在地上,“你不是要治病嗎?我給你好好治!”
刺眼的治愈能力,像小太陽一樣照在任橋的身上,任橋感覺身上不是暖洋洋的,是被濃鬱的治愈能力架在火上烤。
白芷身上的靈力一直在升高,卻不像任橋那樣亂竄,他精準的控製住了它們,並且開始使用它們。
跟在白芷身邊的怪物,身上也越來越亮,隨著治療,任橋身上的細胞活性變強,身上的每一處都像洗經伐髓一樣,連流出的汗都帶著黑色的汙垢。
腰不疼了,腿不酸了,連隱隱作痛的意識空間,現在也恢複了平靜,靈力值快速補充上來,來控製不住的靈力也被安撫下來,任橋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氣,就是身上的味道太不好聞。
緊接著,他就看到自己的頭發一把一把掉下來,汗毛也落了一地,還沒等他反抗,頭發和汗毛再次冒了出來,頭發越來越長,指甲越來越長,連胡子都越來越長……
強大的靈力激活了細胞活性,讓他連頭發和汗毛都換了一批,再治下去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。
任橋緊張的坐起來,“可以了!我不治了!”
“不行!必須治!”白芷摁住他,用膝蓋壓住,把刀架在任橋的脖子上,“敢跑就宰了你!我正好試試,宰了之後能不能複活?”
“你他娘的做個人吧!你個變態!哪有人把治愈能力用成這個樣子?哪有人用刀抵著彆人的脖子給治病的?”任橋嫌棄,白芷各方麵都很變態!想晉級就晉級,變態中的變態!
“你更變態!”白芷繼續把治愈能力輸送進任橋的身體裡,一個沒有經過瓶頸期就進入s級,還覺醒了領域,還把靈力值暴增3000的人!竟然罵他是個變態!他們到底誰變態?
係統就看著他們兩個變態互相罵對方變態,心累的歎了口氣。兩個小朋友打架,家長在一旁偷看著,真的不出來阻止一下嗎?
白芷看著任橋變成一個毛孩,身上的生命力卻越來越強,白醫生很滿意,不是說他拖後腿嗎?不是說他治不好嗎?一次性給他治夠本!
“還有哪裡疼?哪裡不舒服?一次性說出來,都給你治的服服帖帖的。”白芷警告他:“我告訴你,請一個S級的治愈係給你做治療,沒有3萬積分,你走不了!”
“萬?你怎麼不去搶,你殺了我也沒這麼多積分!”
“剛才不是吹的很厲害,每個月都能拿補助嗎?給不起就記賬,高利貸!利滾利!下月還我六萬,還不起你就總部樓頂詩朗誦,承認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,自願認我當爸爸!”
任橋忍無可忍,和白芷打了起來。
白芷活蹦亂跳的,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。
一直被奚朋攔著,不讓下去幫忙的白景辰看到這裡,終於鬆了一口氣。
奚朋:“看吧,不逼一下不行,這不就晉級了嗎?你要是舍得,他早晉級了。超凡者,哪有不受傷的?你這麼寵著他,隻會害了他。”
白景辰冷著臉,看到和任橋打在一起的白芷,感覺特彆的刺眼,打架就打架,拳頭為什麼碰他身上?任橋都臟成那樣了,不怕臟了手嗎?
白景辰又想下去,奚朋攔住他,一副過來人的樣子,語重心長的說:“走吧,走吧,他也不想你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。”
白芷現在的模樣實在不好看,渾身都是血,現在已經凝固了,看起來狼狽不堪。
白芷給了任橋一拳後,擺擺手不打了,餓了。
任橋沒好氣的用刀割頭發,沒法要了,他現在跟在山裡住了二十多年的野人一樣,白芷這能力太可怕了。
看到自己一身血,白芷想用水能力清洗一下,想了想後,不洗了,直接給白景辰打電話,“哥,你來接我吧,我受傷了,我渾身疼,全身都是血,我站不起來。”
看到他活蹦亂跳,往自己身上塗血,往嘴裡倒血包,還強迫給人看病的奚朋:“……”
“我……收回我剛才的話。”朋哥表示,現在的小孩套路太深了,他可能年紀大了,看不懂了。
白景辰冷臉說:“剩下的你處理,總部已經有一部分勢力滲透到分部,長久下去,會不會形成武裝勢力,以後也像西方一樣,暴.亂,分裂?”
奚朋臉色難看,“我知道,我會謹慎處理的。”
其他國家已經有了前例,他也沒想到總部這些老家夥,膽子會這麼大,D城分部是一個一級的分部,距離A城這麼近,竟然被他們用這種方法拿捏住,部長的權力被架空,連命令都發不出去。
他們想乾什麼,等待時機成熟,武裝暴.亂?
這是情報科工作的失職。
白芷看到突然出現的白景辰,已經忘記了自己剛說的話,什麼有傷不能動,誰?忘了!
他一溜小跑的撲過去,把身上的汙漬往白景辰的身上蹭,自己不乾淨,就要把白景辰染臟,哪怕腳下是汙泥,他掉下去的時候,也要把白景辰拖下去,越臟越好,白芷就是這種想法。
白景辰也不嫌棄,讓他蹭夠了,才問:“身上疼不疼?”
白芷抿了抿嘴,“你看見我一身血,為什麼會問我疼不疼,不應該是問我有沒有受傷嗎?”
白景辰看到他肩頭上,衣服上的血跡已經乾了,被穿透的位置已經痊愈,與皮膚變得和之前一樣,甚至連一絲疤痕都沒有留下,但是衣服上的那個洞,卻沒辦法修補。
白景辰心疼的把他抱在懷裡,“為什麼不叫我?”
白芷理虧,他就想把藏在暗處的人引出來,解決掉,省得他們一直惦記。
他忘了,他哥也會擔心,下次再有這樣的事,一定要洗乾淨了再回家。
白芷敏感的察覺到他哥的情緒不對勁,“哥,我傷是好了,但是我骨頭疼。”
白景辰心疼的問:“哪裡?”
白芷開始扯衣服,領口拉長,在白景辰的角度,能從脖頸一眼看到他的腰部,皮膚奶白,一點傷都沒留下,白芷抿著嘴,委屈巴巴,“都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