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悅回到家,方姨焦急的迎上來,問她這一整天去哪了,昨晚和啟還打電話過來問了。
和悅低頭換鞋,溫和地朝她解釋:“同學家裡沒人,突然生病了,我幫忙照顧了一下。”
“生什麼病,嚴不嚴重?”方姨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。
“胃病。”和悅說完,想起什麼。
“對了方姨,你教我做幾個菜吧,我明天可以用保溫盒帶去學校給他。”
“哎喲,不用了,我直接給你做好帶過去吧。”方姨殷切道,和悅想了想,點頭。
“也行,那就麻煩方姨了。”
外麵天已經快要黑了,和悅洗完澡出來,坐在書桌前飛快補這兩天的作業,一直接近淩晨,才放下手裡的筆,揉揉發酸的脖子。
她困頓的趴到床上,拱進被子裡,很快閉上眼睡著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和悅剛下樓吃早餐,方姨就把準備好的飯菜用保溫盒裝好,放到了她手旁。
“這些都是清淡養胃的,最下麵還有一格是湯,記得讓你那個同學喝啊。”
“好。”和悅感激輕笑。
“謝謝方姨。”
到學校,一切照舊是那副朝氣青春的樣子,清晨剛升起的朝陽,翠綠蔥鬱的校園,穿著校服的學生們。
隻有穿過林蔭道,上台階,爬樓梯找到自己班級時,才會發現一絲喪氣。
又是新的一周痛苦學習開始了。
和悅來得早,教室空了大半,她把保溫盒放在桌子上。周蜜來時,一邊塞書包一邊好奇問她。
“悅悅,你怎麼還帶飯了?”
“哦,這個。”她隨意道:“帶給秋清安的。”
“!”周蜜立刻瞪大眼睛。
“怎麼回事?怎麼就突然給他帶飯了?我這個小學同學兼同桌是要徹底失寵了嗎?”
“悅悅!你好狠的心啊!”她哭訴著,和悅默然。
“………”
“他胃病犯了,所以給他帶的。”
“秋清安是做了多少善事啊,一個你,一個江浩傑,都把他當寶一樣捧在手心,真是幸福得讓人嫉妒!”周蜜憤憤不平的抱怨,和悅在心裡回答。
不是,他就是太不幸福了,才需要讓人去關注和保護。
臨上課的前夕,秋清安才和江浩傑一起進來,和悅看見他,眼睛亮了亮。
“這是什麼?”
秋清安經過她桌旁時,和悅把保溫盒遞過去,他拿在手裡疑惑端詳。
“這裡麵是方姨給你做的飯菜,還有湯,你放到中午吃。”
“哦。”他垂下眼應著,看不出歡喜。
“怎麼了?你不喜歡嗎?”和悅有些無措問,秋清安抬眸望著她,搖搖頭。
“沒有。”他頓了下,淡笑。
“很喜歡。”
“謝謝。”
周遭幾人都如遭雷劈。
受驚嚇最多的是周蜜和江浩傑兩人,彼此對視一眼,猛咽口水。
才下課,和悅就收到了江浩傑的短信,約她教學樓男廁旁樓梯口見。
正好和悅也要找他,不假思索就答應了,隻是把地點改成了學校頂樓。
兩人看完信息同時起身,又假裝誰也不認識誰的樣子,一個從前門走一個從後門出去,如同秘密接頭般,最後在頂樓陽台成功會師。
“隻有十分鐘。”和悅看了眼表,朝江浩傑抬了抬下顎,催促。
“已經過去兩分鐘了,你長話短說。”
江浩傑:“…………”
“不是,我還沒問你這兩天發生了什麼?!”
“我安哥怎麼突然變性了???”
“他胃病犯了,我照顧了他兩天。”和悅真的很簡短,一句話概括了種種。
江浩傑默了默,撓腦門。
“你這…”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。
“所以他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導致情緒不好?”和悅徑直打斷他問,江浩傑被她氣勢鎮住,須臾,咽了下喉嚨。
“也不算出事…”他蹙眉,謹慎措辭。
“就是前兩天,又見到了那個人。”
“是他們的鄰居,曾經因為強.奸未遂入獄,而對象…是他的媽媽。”
“也是當年差點被秋清安打死的那個人。”
……
周蜜說,大家都怕他。
因為秋清安初中時在校門口,眾目睽睽下把一個男人按在地上揍,當時流了很多血。地麵,身上,有那個男人的,也有他自己的。
後來有人報了警,秋清安被班主任保下來了,那個男人也因為有前科的原因,並沒有對秋清安進行處罰。
但這件事情過後,周圍的人都不敢和他有來往,連話都很少講,於是,秋清安便越來越沉默,越來越孤僻。
上了高中後,這種情況有所好轉,有江浩傑每日在他身旁打轉,大家也年齡漸長,懂點事了,更重要的是,之後的人都隻是聽說了那件事情,並沒有親眼見到那一幕。
那個少年紅著眼,猶如發狂般,一拳又一拳往下砸,要人性命的狠絕。
當場目擊者,幾乎所有人都不曾懷疑,他是真的,想把那個男人打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