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麵有一輛車子經過,鳴笛聲突兀的響起, 把秋清安的尾音弱化, 掩蓋其中。
和悅沉默了下, 小弧度的搖頭。
“不行。”
“為什麼?”他眼中湧出沮喪, 難以掩飾。
“我們總不能無時無刻都待在一起。”和悅話裡藏了點笑,感覺自己像是在和小孩子講道理。
秋清安聽完愈加氣悶了,“為什麼不可以。”
他鄭重的盯著和悅,認真道:“人家住在一起的情侶, 夫妻,不都是無時無刻的一起嗎?”
“我就想和你一刻都不分開。”
“我覺得太快了。”和悅半響無言,許久, 才憋出這麼一句, 秋清安抿唇不語。
“知道了。”須臾,他低低說, 看到了身後開來的的出租車,伸手攔下。
“你回家吧。”他打開車門示意, 和悅頓了頓, 還是坐了進去。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她輕聲開口, 秋清安點頭。
“到了和我說一聲。”
“你晚上...早點睡。”臨走前, 和悅又忍不住囑咐,秋清安嗯了聲。
車子駛離,站在街邊的人越來越遠,和悅看著那個孤獨佇立的身影,胸口沉重, 愧疚和心疼快要把她壓得喘不過氣。
他隻是害怕孤獨,害怕一個人而已。
這個夜晚和悅睡得並不好,房子裡隻有她,躺在床上,閉上眼,和悅腦中出現了秋清安睡在小閣樓的樣子。
她前不久才跟和啟通過電話,雖然會有些許的孤獨感,可心是充實的。
而他,應該從內到外都是孤寂。
和悅第二天很早就過去,秋清安來開門時,還是沒睡醒的樣子,雙眼朦朧,有種懵懂的可愛。
和悅一把撲到了他懷裡,緊緊抱住了他的腰。
“怎麼了...”秋清安迷迷糊糊的,回抱住她,關上門,帶著和悅往裡走。
“對不起。”她仰著頭小聲說,秋清安揉了揉眼睛,垂眸,睨著她。
“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。”
“沒有為什麼。”和悅又把頭埋了進去,捂在他胸前。
秋清安靠在沙發上,閉著眼休息了幾秒,睡意終於消散,大腦恢複清明。
他把和悅臉抬起來,伸手捧住。
兩人對視沒兩秒,他就低頭親了下去,動作很輕柔的,碰了碰,又很快分開。
秋清安有些懊惱地後靠。
“我沒刷牙...”
不然就可以好好地親她了。
“怎麼一大早過來?”秋清安洗漱完,一邊吃著和悅帶過來的早餐,一邊問。
她給他剝了個茶葉蛋,隨意答:“想來就來了。”
“哦。”秋清安低頭喝粥,想起什麼,又抬頭道:“我打算去考個駕照。”
“可以啊。”和悅看他,“不過你怎麼突然想去考駕照了。”
“剛好有時間。”秋清安說:“順便找點事做,不然總想和你待在一塊。”
和悅手裡動作頓了頓,麵不改色,“行,那我有空和你一起去找駕校報名。”
秋清安又不太開心了。
很直接的就顯露在麵上。
不講話,吃完就埋頭刷著手機,和悅收拾完桌子走過去,看了眼他的屏幕。
上麵顯示搜索頁,全部都是肆城附近哪裡駕校比較好。
“我有個朋友之前報名的那個駕校挺不錯的。”和悅忍不住開口,其實那家駕校是秦非言之前報名過的,拿證時間很迅速。
“是嗎?”秋清安漫不經心應道,“那我們待會去看看。”
和悅定定打量了他幾秒,然後抬腿過去,把他的頭抬起來。
“生氣啦?”她輕聲問,秋清安注視她一會,搖頭。
“沒有。”
他又低下腦袋,和悅乾脆坐到了他懷裡,摟住他脖子。
秋清安看著她。
和悅仰起臉,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,接著唇往上移,一路如蜻蜓點水般,從他臉頰到鼻梁,眼角,額頭,就是單單避開了嘴唇。
秋清安沒忍住,手機從指間滑落,低頭咬住了她的唇。
有了前兩次的經驗,和悅也不像之前那樣一無所知,勉強能回應他兩下。
而這樣生澀討好的動作,更加讓他沉迷,秋清安放在和悅腦後的手愈發用力,把她往自己這邊壓。
親完,他埋在和悅頸間許久沒抬頭。
呼吸炙熱,打在肌膚上。
和悅微喘,睜大眼,裡頭一片水霧彌漫。
“我們出去吧。”最終是秋清安沉聲道,鬆開和悅站了起來。
“快點出去報名。”
和悅找秦非言問了那家駕校的名字,不過沒有提起秋清安,隻說是朋友要報名。
他很快把聯係人和地址都發了過來。
離得不遠,兩人坐公交車過去。
大概是被她一大早吵醒,秋清安上車便犯困,靠在她肩上,隨著車子搖晃而漸漸陷入沉睡。
和悅看著對話框裡最新的那條消息。
——“悅悅,你和他還在一起嗎?”
她按滅屏幕,沒有再回複。
和啟生日那天,來了很多人,和悅挽著他的手出現,叫了一大圈叔叔伯伯之後,尋了個借口,逃到了後花園休息。
秦非言很熟悉她的習慣,不一會,便坐到了她旁邊,手裡拿著一個小蛋糕,遞了過來。
那時距離兩人去試禮服,才過了兩天而已。
夜色深重,樹影幢幢,一彎新月掛在天邊。
兩人並肩坐在台階上,身後是燈火通明的宴會,隱約可聞樂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