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
安學軍也激動萬分,“大哥,是真的嗎?”
安老頭更是滿眼不信,這怎麼可能?出門一趟有錢了?
難不成外麵遍地有黃金?
這個大兒子木木的,整天隻知道乾活,哪會賺錢?
麵對家人各異的反應,安學民縱然有心理準備,也有些緊張,“我老丈人補給詠蘭的嫁妝,指名要建房子。”
所以,不該想的不要想,更不要開口。
但就算這麼說,依舊打消不了陳香和安學軍的想法,兩人相視一眼,交換了一下眼色。
安學軍清咳一聲,目光熱切的開口,“咳咳,大哥,我是這麼覺得,房子暫時也夠住,不要急著建房子,不如先買一條小船吧,我們兄弟同心,其利斷金。”
品品這話,真有意思。
兄弟同心?就是說,小船歸兄弟倆所有?
分家時是怎麼說的?都忘了嗎?
不等安學民說什麼,安老頭就積極響應,“這主意太好了,就這麼辦,我這就跟村長說一聲,預定一條小船,以後你們兄弟倆就不用看人眼色,給人家打工了,終於要有自家的船了,哈哈哈。”
他高興的大笑,等這一刻等了一輩子,臨到老,終於實現了夢想。
他這輩子彆的都不想,隻想擁有一條小船。
安學民的臉色很難看,就知道會這樣。
雖然分家了,他爸還是把自己當成一家之主,凡事都要作主。
“爸,你等一下,昨天在鎮上時,我就找人去窯廠訂磚了,現在手頭沒有幾個錢。”
他早知道會這樣,早早就將錢花出去了。
安老頭的臉色立變,直接命令道,“去取消掉,把錢拿回來,我們要買船。”
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,他們分家了。
安憶情涼涼的聲音響起,“爺爺,你有錢嗎?”
安老頭呆了呆,這才想起前不久分家了,心裡後悔的不行,但還是嘴硬,“我兒子的錢就是我的錢。”
他這是打算強壓了,隻要壓住兒子,話語權就回到自己手裡,到時想怎麼著都行。
但也要看人家答不答應。
安學民就算為了妻兒,也不肯任由他擺布。
到時妻離子散,他還能活下去嗎?
但有些話,做兒子的不好說,太傷人。
李詠蘭更不好說了,她是兒媳婦,頂撞一句,傳出去都要被戳脊梁骨的。
她是不懼人言,但不能不顧忌五個孩子,他們在這裡出生,在這裡上學,名聲還是很重要的。
這個時候,安憶情當仁不讓的跳出來,“照這麼說,你兒子的女兒,就是你的女兒嘍?爸爸,是這樣嗎?”
她是孩子,一句童言無忌就能掩過去,誰跟孩子一般計較,那叫沒肚量。
“你隻有一個爸爸,就是我。”安學民立馬知道她要搞事情了,
很是配合,“乖啊,爺爺的話不要聽。”
安老頭不高興的吹胡子瞪眼,“你這是什麼話?我是你老子。”
父母總把子女當私有物,從不尊重他們的想法。
安學民已經娶妻生子,要為將來打算,“爸,你忘了我們已經分家嗎?分了家,各過各的日子……”
他想建了房子搬出去,也是因為這個原因。
住在一起摩擦不斷,父母對妻子又有意見,不如分開住,清淨。
安老頭蠻不講理的說道,“我後悔了,我們不分家了,重新合在一起。”
二房的人眼睛齊刷刷的亮了,這個好!
誰不想占便宜啊?
安憶情嗬嗬一笑,毫不客氣的開懟,“爺爺,沒想到你是這麼見錢眼開的人,不行啊,做人不能這樣,要做個正直的,不貪錢的好人。”
安老頭的老臉一紅,又羞又氣,這年頭以窮為榮,不能談錢,否則就是思想有問題。
見錢眼開?這話的份量太重,如一巴掌砸在安老頭臉上。
想歸想,怎麼能說出來呢?
“你閉嘴,我在跟我兒子說話,你一個黃毛丫頭沒資格站在這裡說話。”
他的聲音很響,語氣特彆凶,安老太太皺了皺眉頭。
安憶情扁了扁嘴,哇的一聲嚎啕大哭,“爸爸媽媽,我害怕。”
安學民心疼壞了,一把抱起女兒輕哄,“小五彆哭,爺爺年紀大了,腦子不好使,都老糊塗了。”
可不是老糊塗嗎?一把年紀了,還整天不消停。
安老頭氣的不行,“安學民。”
哪有兒子這麼說自己老子的?
安憶情揉著眼睛,委屈的哭道,“爸爸,外公說了,錢歸我和媽媽用,我們倆說了算,是不是?”
她不停的抽噎,眼眶紅紅的,可憐兮兮的,但若是細看,沒有眼淚!
安學民隻要哄她不哭,什麼都答應。
“是,做人要講信用,不能當麵答應了,背後就反悔,這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,孩子們,你們都要記住。”
安東海四兄弟齊齊點頭,“記住了,爸爸。”
安老頭的老臉都被打腫了,但他不能說什麼,隻能憋著。
這話本身沒錯,人家教孩子,更沒有錯。
安學民還在借題發揮,“我們家雖然窮,但也要有骨氣,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拿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安學民
看著幾個兒子,一心盼著他們成材,“想要什麼,就靠自己去掙,靠自己的雙手養活家人,給他們過上好日子,這才是好男兒。”
“是。”
安老頭沉默了,道理都對,但心裡就是不舒服。
安憶情清脆脆的聲音響起,“爸爸,那我呢?怎麼才算是好女兒?”
安學民嚴肅的臉一下子緩和下來,衝女兒笑的溫柔極了,“我家小五天生是福氣娃,在家父兄疼著,出嫁有夫婿疼愛,一輩子都
快樂幸福,不用自己做什麼。”
得,他是雙標老爸,對兒子嚴格要求,對女兒就百般的寵溺。
李詠蘭雖然覺得不對,女孩子也要好好讀書,為自己打拚,但作為一個母親,也盼著女兒一生順遂。
陳香沉不住氣的叫起來,“這話我覺得不對,女孩子就應該多做家務,勤勤懇懇的乾活,那樣才有好名聲,才有人喜歡,才能嫁給好人家。”
讀什麼書呀,會做家務就行。
安學民覺得弟媳婦沒有眼色,他跟兒女們說話,她插什麼嘴?關她什麼事?
“弟妹,我家和你家不一樣,我家的兒子是寶,女兒是掌上明珠,捧著怕摔了,哪裡舍得她吃一點苦?”
兩家教育兒女的準則不一樣,二房是兒子寶貝,女兒是草。
他沒法乾涉二房的教育思維,人家不肯聽他的。
但同樣的道理,彆人來乾涉他教育兒女,他也不高興。
偏偏,陳香還不識趣,“大哥,你是男人,你不懂,女孩子太寵了,隻會嫁不出去,到時我們安家的臉往哪裡擱?”
說彆的還好,一說這話,安學民頓時怒了,“我女兒人見人愛,哪個不喜歡,那是眼睛瞎了。”
小五多可愛啊,怎麼可能嫁不出去?!
就算退一萬步,嫁不出去又怎麼了?有他這個爸爸養著,關彆人屁事。
00.
陳香:……眼睛好痛!
她心裡不服氣,“大嫂,你怎麼不說話?你一定是反對的,是吧?”
砍柴的以為皇帝都挑金扁擔,見識有限,她從小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長大,嫁人生孩子後,也是這麼對待兒女的。
她以為全世界都這樣,所以格外看不慣安東海對女兒的嬌寵。
她更以為,李詠蘭也是這麼想的。
偏偏,李詠蘭雖然早年喪母,但父親格外偏愛她這個大女兒。
“我隻是好奇,你怎麼對大伯家的事情這麼感興趣?這手伸的這麼長,難不成對我的男人感興趣?”
太沒有分寸感了。
她夠狠,輕輕一句話,就讓所有人變了臉色。
安學民第一個跳起來,急急的表忠心,“詠蘭,我絕對沒有二心,沒有多看彆的女人一眼,我發誓。”
陳香急的麵紅耳赤,“李詠蘭,你胡說八道,我沒有。”
安學軍狠狠瞪了她一眼,心裡特彆不舒服,難道她平時總
盯著大房,真的有這個想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