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屹西真說到做到。黨%
二話不說就朝這邊走了過來。
他剛打完球,上身T恤濕了。
迎風走來,衣服貼上他身體,勾勒出腹肌紋理。
路無坷沒想他會來這出,男生身高腿長的,沒等她想起來要走已經慢悠悠走到她麵前。
煙草味和荷爾蒙摻雜在這隅空氣裡。
男女之間的生理懸殊在此刻被無限放大。
旁邊有個垃圾桶,他順手把喝了一半的汽水送了進去,發出悶沉的一聲。
他沒立即撿球,而是偏回頭看她。
路無坷站在原地沒動,見他看過來迎上他探究的目光。
沈屹西垂著眼。
路無坷率先挪開了眼睛,聽見頭頂他似乎氣音般笑了一聲。
她乾脆轉頭望小賣部那邊看,想看阿釋出來沒有。
沈屹西順著她目光瞧了過去:“等人?”
路無坷終於開口,想借口脫身:“嗯,走了。”
他似乎就逮著這一刻,手朝兜裡摸了包煙出來,笑:“不是說腳崴了,不等人過來接你?”
路無坷:“……”
沈屹西跟看好戲似的,也不拆穿她。
他塞了根煙進嘴裡,想去掏打火機的時候不知想到了什麼。
忽而掀眼皮看她,就見她也在盯著他嘴裡的煙。
他挑了挑眉,悶笑了聲:“放心,不熏你。”
乍聽是句溫柔話,實際上不正經得不行。
不擱她麵前抽煙熏她,免得她又跟之前那次一樣被嗆到眼圈發紅。
路無坷撇開眼。
她當然知道這話什麼意思。
沈屹西使壞也不怕讓她知道,光明正大地給她看,胸腔裡跟著悶出幾聲笑。
他問她:“你叫什麼?”
路無坷不太想告訴他,低頭看自己腳尖,沒說什麼。
沈屹西盯著她發頂,笑了聲。
結果小賣部那頭阿釋早不來晚不來,偏偏這時候從裡麵了擠出來,還沒見著人就拚命喊路無坷名字。
路無坷:“……”
阿釋嗓門大,想要沈屹西聽不見都難。
路無坷裝死,沒去理阿釋。
但沈屹西這人不是個善茬,在他麵前企圖蒙混過關沒那麼容易,他也見過她和阿釋一起。
他瞧了阿釋那邊一眼,哼笑了一聲:“路無坷?”
路無坷低垂的眼睫輕顫了顫。
沈屹西嘴裡叼了根煙,沒點,手插兜裡居高臨下覷著她,吊兒郎當的。
“一路沒擋路玩意兒的意思?”
兩人離得近,路無坷甚至能聽見他聲嗓震顫裡那磨人耳朵的磁性。
男生說話的調調慵懶又不正經。
路無坷終於肯吱聲,抬頭看他:“你要我名字做什麼?”
他看著她,坦坦蕩蕩的,反問她:“你說我做什麼?”
路無坷裝傻,故意的:“不知道。”
“真不知道?”沈屹西眯眼瞧她,“那我說了?”
她又不說話了。
沈屹西見她這樣子笑了聲,瞥了眼那邊小賣部往這兒張望著不知道要不要過來的阿釋。
他彎身一手把籃球扣了上來。
男生手掌寬大,骨節分明,五指很輕鬆地抓握籃球。
他嚇唬她:“下次再讓我逮到你我可就真說了,你最好躲著我。”
路無坷看著他,偏開了眼。
沈屹西笑了聲,沒再說什麼,轉身叼著根沒點的煙穿過了校道。
路無坷看了眼他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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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釋回宿舍後對路無坷一通狂轟濫炸,路無坷回來也被她念叨了一路,耳朵都快長繭了。
路無坷坐在自己桌前,阿釋坐她桌上,跟審問似的:“路無坷,老實交代,沈屹西找你乾嘛來了?”
宿舍裡就她倆,阿釋那嗓子吼得她耳朵發癢。
路無坷抬手捏了捏自己耳朵:“煩死了你,你能不能換句話問?”
這話阿釋已經問了不下十次,路無坷每次的回答都是那三個字,沒什麼。
阿釋信她才有鬼:“你少忽悠我,就沈屹西那人,都找上你了怎麼可能什麼事兒都沒有。”
她開始書麵語:“孤男寡女光天白日之下聊天聊了幾分鐘,你居然就說了沒什麼這仨字。”
每次路無坷一聽她說書麵語就想笑,眼下也沒忍住笑了。
她拿了桌上的牛奶插上吸管,說:“真沒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