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是知道她傷口沒那麼嚴重後,他身上那股煩躁不知道早跑不見了。
路無坷也看著他,幾秒後才走了過去。
這裡是急診,不管白天還是現在晚上人都來來往往的。
路無坷走到他麵前,雙手環上了他的腰,窩進了他懷裡。
路過的人都難免多瞧了他們幾眼,路無坷卻一點兒也不在意,下巴放上了他肩膀。
沈屹西剛那身濕衣服沒換下,但這會兒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濕了,全乾了。
沈屹西垂下眼皮瞧了她一眼,輕笑了下後伸手把她的腰往懷裡兜,繼續跟手機那頭的人說話。
路無坷聽著他從胸腔裡輕震而出的聲音,永遠都是那副從容不迫又不太著調的樣兒。
路無坷就這麼聽他說話一個人也不無聊,歪頭去看他喉結,隨著他說話喉結上上下下的,她手有點癢,想摸就伸手去摸了。
沈屹西早習慣了,隨她去了給她玩兒。
身後來來往往的都是腳步聲,單調又匆忙,路無坷沒一會兒就聽困了,額頭貼進了沈屹西脖頸。
她是舒服了,聽電話的沈屹西卻是眉心一皺。
他還聽著電話那頭的人說話,伸手想把她扯開看一下。
路無坷本來就有點冷,而抱著她的沈屹西體溫高,她被他一扯不樂意了,不肯撒手。
沈屹西正好跟電話那頭的人把事兒談妥了,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掛斷了伸手就去掰她下巴。
路無坷被迫被他抬起了下巴,還想去扒拉開他的手,額頭就被他額頭低下來碰了一下。
一片滾燙。
“操,”沈屹西覺得心疼又覺得好笑,“路無坷你水做的,人小孩兒都個噴嚏都沒聽著聲兒,你這兒燙得跟個火爐似的。”
路無坷可能是在雨裡凍久了一直覺得冷,認為是淋雨的原因也沒往發燒那方麵想。
現在沈屹西這麼一說,她才發現有點頭昏腦漲。
她從沈屹西懷裡出來,摸了下自己額頭,果然一片滾燙。
她倒是一點兒也不矯情:“再去掛個號好了。?玄幻文%學_enxue.cc?(請來原站%看最新章節%完整章節)”
沈屹西瞧著她這副樣兒,笑了:“還挺劃算,省得再跑一趟,省點兒油錢。”
雖是說著調侃話,他卻明顯比她本人急,從牆上站直了身子: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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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無坷發了高燒,醫生給開了藥和兩瓶點滴。
沈屹西陪她去輸液室的時候全是人,鬨哄哄的,小孩兒的哭聲吵得人耳膜疼。
輸液紮針還得排隊,叫到人了才上去。
路無坷不喜
歡跟人擠,和沈屹西去了外頭的窗口站著。
沈屹西這人煙癮就沒一會兒閒得住的,摸了支煙出來點上了。
他打火機塞回了兜裡,問路無坷:“腰還疼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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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無坷這會兒沒什麼感覺,搖頭:“不疼。”
現在沒其他事兒了,一閒下來下午到現在發生的那堆亂七八糟的事兒存在感便顯得重了。
不管是關於陳安寧,還是晚上在公路上挑釁的那夥說的當年車禍那事。
但兩人都沒開口,關於互相缺席的那幾年。
半途沈屹西接到了郭旭的電話,說把陳安寧送回去了。
他嗯了聲,又說了兩句才掛了電話。
從下午出事到現在兩人還沒談過任何一句關於這件事的話,或者說,從回來到現在,他們都還沒好好地去聊過這個話題。
等沈屹西掛了電話後,路無坷突然問他:“你對陳安寧好,是因為當年那件事?”
路無坷知道,如果無親無故,沈屹西是不會這麼儘心儘力對一個小孩兒好的。
擺弄手機的沈屹西聞言抬眼看了她一眼。
他盯著她看了幾秒後,手機收了回來,沒回答她是,也沒回答不是。
他看了眼窗外,又收回視線,問:“知道這小孩兒從小什麼興趣不?”
路無坷沒說話,她心裡已經有數了。
沈屹西垂眸掐滅煙,朝窗口吹了口煙圈,而後撩了下眼皮看她。
“跳舞。”
兩個字,卻仿佛千斤重。
陳安寧父母雖然打她小的時候就經常不著家,但小孩兒喜歡什麼他們還是會儘量滿足她的要求,跳舞這事兒就是,陳安寧那次事故之前早就在舞蹈中心上課了。
沈屹西轉開眼,笑了下:“雖然我不信夢想這玩意兒,但小孩兒難得有個願望,被我給折騰沒了。”
就算現在還在學,但肯定和以前腿好的時候不能比,甚至是以後會學不下去的。
做為一個跳舞的,路無坷比誰都清楚。
沈屹西其實也沒覺得這些事兒難以啟齒,他不知道想到什麼,視線又從窗外收了回來。
“還有許知意,”他說,“還記得吧,你大學那許教授。”
路無坷看著他,點了點頭。
“知道。”
“你以為他是個教授就規規矩矩的?”沈屹西笑了下,“還真彆小瞧他,他賽車玩得挺好的。”
“但現在也沒機會了。”
當年那場賽道事故。
很不幸的,就他一個人完好活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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