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4 章(1 / 2)

暴雨如注。

一輛古樸華麗的馬車破開雨幕, 緩緩行駛在出城路上。

車裡的程今今喝著小桃端來的熱茶,稍稍定了定神。

“你也喝些吧。”

小桃也沒拒絕,隻是舉著茶杯頗為局促的飲了一口。

這幾日天氣轉涼,馬車內燒著炭盆,溫暖如春, 程今今陷在柔軟的鵝絨墊內,逐漸睡了過去。

傾盆大雨間, 路麵濕滑, 馬兒跑的艱難。

車夫是王府中人, 想到王爺臨行前的叮囑,揮起鞭子,拚命地抽動,試圖讓馬車駛得更快一些。

出城之後,路麵逐漸變得崎嶇不平, 馬車晃得更厲害了, 可車夫想到尚在病榻之中的老侯爺, 生怕郡主無法趕到見他最後一眼。

他想著出城之後不走官道,往東行駛, 雖路陡了些, 路程卻可縮小足足一半,若是平日雨天,他是萬萬不敢往那走的,可如今......

他果斷調轉方向,揚鞭向東。

行了一路, 馬兒越跑越快,可卻逐漸有些不受控製般的向著另一方向行駛,馬夫漸漸覺得有些不對,連忙勒緊韁繩。

可那馬兒也愈發狂躁起來,蹬起的馬蹄濺起四散的水花,瘋狂的往不對的方向駛去。

它一路疾行,逐漸無法控製,前方是一處懸崖,馬夫頓覺不好,他拚命拉繩製止,可已經來不及了。

刹那間,烈馬驚起,墜入懸崖。

程今今被劇烈的顛簸驚醒,她剛要出聲詢問,鋪天蓋地的失重感就席卷而來。

“郡主。”

“宿主。”

她意識混亂,一瞬間,失去意識。

再次恢複意識時,她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白茫茫的空間。

“小八,這是怎麼回事?”程今今揉著刺疼的額頭問道。

“宿主,剛剛有人在馬車上做了手腳,再加上車夫雨天趕路頗為著急,所以那馬才墜入懸崖。”

程今今問:“那我還能回去嗎,這個任務還做不做了?”

“剛剛我將你意識抽離才讓你靈魂不受損傷,現在再將你送回去,時間線可能會有些偏離。”

程今今頭疼欲裂,緩了緩,才說:“行,那你快點吧。”她估計這時間線偏移也大概隻是十天半個月,所以並不在意。

“好,那你閉上眼睛,我將你傳送回去。”

程今今依言閉眼。她感覺一陣輕柔的風從身邊拂過,接下去便失去了意識。

*

意識回籠。

眼前是層層疊疊的紗幔,她想撐手起身,可用儘了全力,隻能輕輕的動了動手指。

過了半晌,四肢才逐漸有了些直覺,她艱難地翻了翻身子,想借力起身,可雙手軟綿綿的,她一個不小心,跌下了床。

門外聽到響動,幾個人破門而入,為首的就是小桃,她看到跌倒在地的程今今,眼睛一下就紅了:“郡主,你終於醒了。”

正是冬日,屋裡燒著上好的銀絲炭,一片暖意融融。

程今今被小桃塞進被子裡,又取了枕頭細心地放在她背後,絮絮叨叨地講著這些時間發生的事。

原來係統這一番操作,五年已經過去了。

馬車墜落時,懸崖下正有棵樹掛住了馬車,當時程今今被係統抽離意識前,抱住了小桃,將她護在了懷裡。

所以小桃隻是受了輕傷,而她則磕到了腦袋,昏迷不醒。

這一躺就是五年,郡主的兄長封鎖了消息,隻將此消息通知了皇上太後,其他的人一概不知。

這五年發生的事太多太多,皇上駕崩,大皇子繼位,而太後也在皇上駕崩的一年後離去了。三皇子被封了平王,封地是最貧瘠荒涼的平津。

但程今今知道,他此刻隻是在暗暗蟄伏,不到一年,他將成為新的天下之主。

“那周言呢?”程今今聽她嘮嘮叨叨的好一會兒,卻絲毫沒有提起周言,忍不住出聲打斷。

可小桃的臉色一下就變了,她雙手捏了捏裙擺,支支吾吾了好一陣,才說:“他如今,已是大不一樣了。”

“他怎麼了?”哪怕程今今心裡已經有了隱約的猜測,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。

小桃抿了抿唇,說:“如今他已執掌東廠,朝野上下,無不懼他,無論是朝臣權貴見了他,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聲九千歲。”

事情還是朝著原來的方向發展了,但程今今想到自己曾與三皇子說過,若有一天,她離宮了,請求他幫扶照顧一番周言。

可如今,他還是卻還是走上了老路。

“收拾行囊,我要進宮。”

*

鎮南王府內,王爺不在,郡主最大,她說今日回京,就得今日回京。

封地離京不遠,短短兩日便到了。

這是程今今第一次見到冬日裡的皇宮。

大雪紛飛,她深一步淺一步地走在雪地裡,遠處的枯木掛滿白雪,蕭瑟淒涼。

她剛剛去拜見了皇上。

昔日的大皇子如今已褪去少年模樣,舉手投足皆是一副帝王之氣。

少年時的意氣相爭如今已是過眼雲煙,皇上並沒有為難她,也允了她住在昔日的長春宮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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