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今今悄悄地抬頭望了一眼神色陰鬱的周言,剛鼓起勇氣開了口,就被他涼颼颼地打斷:“我不會答應。”
程今今憋在嗓子眼的話瞬間吞了回去,她滿頭霧水:“答應什麼?”
周言唇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,還要再裝嗎?若不是她兄長此刻四麵楚歌,她怎麼可能主動找他。
“你兄長的事,我沒辦法做到。”
程今今更疑惑了,到底什麼跟什麼?她兄長到底怎麼了?
她急急開口:“我不知道你說什麼,我來是想和你說......”
周言再一次打斷:“但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。”他放在膝上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抖,抬起頭來直勾勾地望著程今今,眼神陰沉沉的。
“但你需要付出點代價。”
程今今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,但周言深不見底的眼睛,似是帶著魔力一般,她脫口而出:“什麼代價?”
窗外的光透過窗,照的屋子裡亮堂堂的。
周言垂眸,不敢直視程今今亮閃閃的眼睛,他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握成拳,緊得連指節處都冒出了白。
“嫁給我。”
空氣似是凍結了一般,周言閉上了眼,等待著她雷霆乍起,拂袖離去。
“好啊。”
周言不可置信地抬起頭,直勾勾地看向眼前笑盈盈的女孩。
“你說什麼?”他眼眶紅了,聲音都帶上不可置信的顫。
郡主嘴角的笑意像是春天的湖水,暖暖的將他包圍,周言癡癡地望著她的眼睛,一時有些難以自控。
“我說,好啊。”
她的眼神一如從前一般,清亮平和,望著他時,眼底落滿細碎的光芒,就是這種眼神,曾經讓少年周言卑微的心裡,冒出一個荒唐的妄想——
他在郡主心中很重要。
可現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。
在他纏綿病榻之際,郡主一聲不吭的離開了,連帶著帶走了他的心,他的靈魂,他的一切。
當頭腦昏沉的醒來之時,有人告訴他,郡主回封地了。他想,隻不過是去探望重病的親人,也許不過幾日,她就會回來的。
可是,一日,兩日,一月,兩月,郡主再也沒有回來。
等待著他的,是三皇子的傳來的消息,他告訴自己,郡主要留在封地,不會回來了,若是願意,以後可以跟著他。
周言的心在那一刻死了,他想到在城邊垂釣時,自己在郡主身後偷聽到她和三皇子的談話。
她說,若有一天她離開皇宮,請求三皇子可以收留他。
原來,她早就打算不要他了。
可她的心是鐵做的嗎,怎麼能一個字不留,一句話不說,就這麼走了呢?
哪怕告訴他一聲啊。
周言在那一刻突然明白,原來在郡主心裡,自己不過像她曾經喜歡過的蝴蝶簪子,戴上時是極喜歡的,但丟了也並不心疼。
畢竟她身份尊貴,從小父兄疼寵,皇上太後喜愛,千嬌百寵的長大,要什麼都有。
東西丟了,換新的便是。
周言的心,在那一天徹底冷了,連帶著身體裡的血也冷了,從此他爭權奪勢,心狠手辣,為了達到目的,無所不用其極,為了上位,不擇手段。
他踩著數不清的屍體,跨過刀山火海,才走到了今天。
他原以為自己已經冷心冷情,絕情斷愛。
可當他再次遇到郡主,他發現自己竟然還如年少時一般,遇到她便手足無措,心跳加速。
他無法控製自己自己不去想她。
夜裡總是一宿一宿的夢到自己還在長春宮,還是郡主身邊那個無權無勢的小太監。
夢到早晨他們一起去學堂,他跟在郡主的轎輦旁邊,總是能聽到她問自己累不累。
夢到傍晚,郡主總愛坐在他搭的秋千上,嬌嬌的要他幫忙推秋千。
那天夜裡,他夢中驚起,發現枕上一片濡濕。
望著搖曳的燭火,他突然明白過來。
他愛郡主。
哪怕郡主不要他,哪怕郡主將他當做一個不值錢的玩物。
他也愛她。
所以當宮裡的探子來報,說皇上重新似乎要重新提起郡主與小侯爺的婚事,他頭也沒梳,披上衣服就不要命的跑去宮中。
他知道自己卑鄙無恥,仗著自己的權勢,仗著她擔心自己的兄長,便威脅於她。
可那又如何,哪怕郡主恨她怨她,他也要將她留在身邊。
作者有話要說: 原地結婚!
嫁了嫁了,周言接下來馬上被親親抱抱舉高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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