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前就不許季汐睡懶覺,這一次隻不過是看他因試仙會而精神不佳,回來後才沒有叫醒他。
季汐不敢再賴著,乖乖起來端坐在床邊,他發絲還有些散亂,林辭卿目光柔和下來,伸手輕柔為他整理好:“這幾日修煉情況如何?”
“和以前一樣,沒什麼問題。”季汐蹭蹭他的手心,突然想起自己剛醒時,林辭卿好像是在看一本書,“對了師尊,你剛才手裡拿的是什麼?”
現在功法陣法之類的書,都是刻在玉簡中更方便取閱查看,紙張樣式的……季汐隻見過二長老送的那一本。
那封麵,似乎也有些像。
林辭卿神色凝固一瞬,否認道:“沒什麼,一些陣法記錄罷了。”
他上次對季汐說了慌,還說要將書還給二長老,現在隻好接著圓,季汐卻敏銳感到他態度的一絲微妙,“陣法嗎?我與師兄近來也在研究,我也想看一看。”
聽見季汐這樣說,林辭卿抬眸看著他,季汐理直氣壯地與他對視:“怎麼了?”
林辭卿便從儲物戒中拿出三枚玉簡,遞給季汐:“你要想學,就先將這些學了吧。”
季汐將靈識探入玉簡一看,都是些十分基礎的陣法,他陣法學得並不多,這些對他來說倒是合適。
可關鍵是,林辭卿多半沒有說實話。
段遊還說什麼直接問他就好,結果呢,林辭卿心思哪裡直了。
季汐也不怪林辭卿,但他實在憋不住,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心裡才舒坦。
直接問怕是行不通了,委婉一點吧,又不是季汐的風格。
怎麼才能讓林辭卿放下警惕,自己想知道什麼,他就說什麼呢?
季汐又開始走神,林辭卿叮囑道:“築基期弟子較少,後天便輪到金丹期弟子比試,儘快打起精神,莫要懈怠。”
“知道了,”季汐忽地瞥見桌上整齊擺放好的杯具,眼前一亮,“師尊,我最近心態不太好,總是覺得緊張。”
不知道林辭卿酒量怎麼樣,他那裡還有兩壇蓮桑酒,不如……
“還是緊張?”林辭卿皺眉道:“你以前極少這樣,莫非是修煉有異?”
對於修士而言,心境十分重要,若是因這普普通通的試仙會季汐就如此緊張,實在不應該。
“不嚴重,隻是時常會想起,確實有些影響平時的修煉,”季汐一本正經地撒謊,壓下心虛,“師尊,我記得你那裡是不是還有兩壇酒?”
他話題跳得太快,林辭卿微怔:“是。”
季汐展顏一笑,央求道:“我聽聞飲酒能消愁,說不定喝一點,就不會一直想著了,晚上也睡得好一些。”
總之先讓他把酒拿出來再說。
林辭卿沉默不語,半垂的眼眸中看不清情緒,他一直不說話,季汐便有些擔心。
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借口太過拙劣,被林辭卿察覺了不對經?
實際上,他剛才說的每一個字,林辭卿都不信。
這理由未免太牽強,目的也十分明顯,就是想喝酒。
林辭卿又憶起季汐上回飲酒的事,心中起了些性味,順著他的話道:“好。”
他想看看,季汐到底要做什麼。
季汐本已不抱希望,林辭卿竟又答應了,果真從儲物戒中拿出那兩壇酒。
一打開蓋子,蓮桑酒獨特的果香撲鼻而來,季汐拿了兩個杯子,期待地看向林辭卿:“我一個人喝太沒意思,師尊陪我一起好不好?”
林辭卿點頭:“好。”
他說著端起一杯酒,一口飲儘。
“師尊以前喝過這酒嗎?”季汐趕緊又給他倒了一杯,自己卻隻沾了沾嘴唇,他偷偷打量林辭卿,對方好像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。
“以前不曾飲酒。”
許是這蓮桑酒太好喝,林辭卿又喝下一杯,連一絲猶豫都不曾有。
季汐沒想到事情進行地這麼順利,這一壇幾乎都被林辭卿喝完了,濃鬱的酒香蔓延的屋內。
蓮桑酒是專為修士所釀,對尋常修士而言還是會醉人的,林辭卿喝了不少,季汐試探著喊他:“師尊?”
窗外的天色已漸漸暗下來,林辭卿帶著一身酒氣,沉默地坐在椅子上,狀態不明。
季汐起身去亮了燈,經過林辭卿身邊時突然被捏住了手腕,整個人向身旁倒去。
林辭卿將他按在懷裡,炙熱的吐息噴灑而來,隨後吻在他白皙的脖頸。
季汐莫名有些膽怯,偏頭小聲問:“師尊,你醉了?”
林辭卿微微抬頭,拇指摩擦著季汐的麵頰,動作間比平時更重一些:“嗯。”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