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斯晉瞳孔微縮:“什麼?”
斯華年眨眨眼,反應過來,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:“我、我說我去寫作業。”
斯晉微怔著坐在沙發上,斯華年傻呆呆地站在門邊看他。
兩兄妹就這樣遙遙對望了一會兒,他朝妹妹招招手:“過來。”
“......”
慢吞吞走過去,斯華年被斯晉一把拉到懷裡抱住。
“什麼情書?”
提前說出來的情書,
還有什麼意義?
“沒什麼,”斯華年難過地嘟囔,“你聽錯了。”
斯晉把下巴擱在妹妹肩上,聲音透著欣喜:“是寫給哥哥的嗎?”
“不給你還能給誰。”
......等等。
斯華年猛地抬起頭:“你套我話!”
“傻乎乎的,”斯晉眼帶笑意,低頭去親她臉上的酒窩,“怎麼想給哥哥寫情書?”
反正也被猜到了,斯華年隻好老老實實道:“想讓哥哥知道,我很喜歡哥哥。”
小姑娘軟糯又真誠的話飄進他耳朵裡,斯晉心尖一震。
似乎是第一次,年年這樣主動地說喜歡他。不是他主動問,也不是因為什麼事情哄他。
“哥哥,”斯華年抬手捧住他的臉,輕聲道,“自從我七歲那年遇見你,你就是我心裡的......”
“......嗯?”
斯華年想了想,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說下去。她嘟了嘟嘴唇,接著道:“雖然以前不懂事,但是我現在知道了。哥哥是我的liable,mr.faithful,還有.....beloved。”
可靠先生。
忠誠先生。
摯愛先生。
斯晉喉頭上下滾了滾,黑眸隱約泛起一層水光,比平時看上去更亮些。
“年年......”
淚水從他眼睛裡滑落的一瞬間,斯華年湊上去親親他的臉:“我好愛你哦。”
伸手抱緊妹妹,斯晉的呼吸窒了半晌,才艱難地問出口:“你沒有騙哥哥?”
腦子裡五顏六色的光束胡亂地劃來劃去,他騰不出一點空閒去想這是為什麼。
年年隻是重生了短短一年的時間,他就從她最討厭嫌棄的人,變成了她的“摯愛先生”。
哥哥看上去真可憐。斯華年用臉蛋貼上他的臉,輕聲哄道:“我給你寫一封情書好不好,把這些話都寫下來。”
“不用了,”斯晉摸著妹妹的腦袋嘮叨,“晚上寫字傷眼睛。”
話音落下,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。嘴唇動了動,又說不出反悔的話。
“那好吧,”斯華年笑嘻嘻地把腦袋鑽進他懷裡,“反正你也聽見了。”
斯晉抿了抿唇,低聲囁嚅道:
“年年......”
斯華年抬起頭,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情,黑眸透著微不可察的失落。想明白原因,她不由有點樂:“好好好,給你寫。”
這次斯晉又是猶豫半晌,終究還是犯了操心的毛病:“算了,費神。”
這幅糾結的模樣,看在斯華年眼裡可愛得不行,仰起腦袋、咬著下唇,一個勁兒看著他笑。
“乖了,”斯晉抱住妹妹拍了拍,“哥哥心裡記得。”
斯華年想了想:“那我給你唱首歌吧?”
年年唱歌?
斯晉怔了怔,欣喜地應道:“嗯。”
“好嘞。
斯華年興致勃勃的,從他懷裡鑽出來,就要往地上跳。斯晉下意識握住她手腕:“去哪?”
“找我吉他呀。”
吉他......
斯晉忽然眸光一黯。
寫情書、彈吉他唱歌,這個套路聽著有些熟悉。
“你跟誰學的,”他把妹妹扯回自己懷裡,嘴唇湊在她耳邊,低啞的聲音透著酸意,“有多少人給你寫過情書、彈過吉他?”
那真是很多很多。
看他這也能醋,斯華年忍不住笑起來:“他們都喜歡我,我隻喜歡我哥哥。”
那麼多人想要搶走年年,
無法釋懷。怎麼能釋懷。
但是討人喜歡不是年年的錯。斯晉壓下胸口的戾氣,溫聲道:“唱吧,哥哥聽著。”
彈吉他變成了清唱,斯華年倒是無所謂,反正本來也唱得不好聽。起身跪坐在哥哥懷裡,趴在他肩膀上,用手機搜出歌詞,她就開始輕輕哼。
“在沒風的地方找太陽,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陽......”
斯晉輕輕拍著妹妹的背,低低問了句:“這是什麼歌。”
“往後餘生,”斯華年偏頭親親他,“最近很火的哦。”
“嗯。”
往後餘生......
風雪是你,平淡是你,
清貧也是你......
榮華是你,心底溫柔是你,
目光所致,也是你......
斯華年的音調不太標準,好在歌曲的旋律很優美。輕輕軟軟的哼唱聲飄進斯晉的耳朵裡,他聽著聽著,慢慢模糊了視線。
世界變得很安靜,沒有彆的聲音,安靜得像靜謐的大雪天裡的小木屋,隻剩下趴在肩膀上唱歌的小姑娘。
最後一句話音落下,斯晉把妹妹抱下來,低頭含住她的嘴唇。
客廳裡燈光暖黃,兩兄妹安安靜靜地擁吻,溫馨又動情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坐在哥哥腿上的斯華年察覺到一點熟悉的異樣,抬起頭看他。臉蛋因為羞澀變得紅撲撲,濕漉漉的杏眼裡帶著一點揶揄。
斯晉雙手把妹妹托起來,稍微調整一下姿勢,又重新親住她。
身體是有了反應,可是不知道為什麼,他竟然並不想做。
隻想和年年這樣親昵地唇齒相依。
或許是因為這一刻,他真的無比確信,懷裡的這個小姑娘,正在等著和他共度餘生。
“哥哥,”斯華年摟著他脖子,含糊地嘟囔,“你上次不是說,想在沙發上試一次麼,我們要不就......”
客廳裡?沙發上?
斯晉的耳根噌的一下燒起來。
渾身的血液分成兩股,分彆向上衝到大腦,向下衝到......
還沒等他細想,行動比意識更快。他的手臂已經把妹妹打橫抱過來,摁進柔軟的沙發裡,然後俯身壓了下去。
“......年年,”他啞聲含糊道,“你好香。”
經過一晚上的“情感交流”,斯華年認為自己與哥哥的關係又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升華。雖然累了個半死,但是看著哥哥眼裡久違的輕鬆和笑意,又覺得很是值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