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一落, 眾人麵色各異,唯有眼鏡男依舊迷迷糊糊, 不知所以的樣子。
正值壯年的村長沒那麼大的腦洞, 想不到蘇溪堯會靈魂出竅, 以為是後山上的小怪物又鬨出幺蛾子, 使了辦法到小姑娘的夢裡,他心中有了計較, 麵上便帶上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。
“我們洛水村,民風淳樸,村人熱情好客, 可惜……前些年, 村子裡出現了一個怪物。”他說:“那孩子生著一雙野獸的眼睛, 偷雞摸狗, 無惡不作, 還克死了他娘。”
眾人不自覺的放下手中的動作,仔細傾聽。
“村子裡的人沒辦法,就把他給趕了出去。”
“小姑娘你可得小心點, 那怪物吃人的。”
村長瞳孔微縮, 又厭惡又恐懼。
若不是蘇溪堯心知肚明對方是唐神,恐怕就真的要被嚇到了。
她心中不屑, 麵上卻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, 猛地跳起來:“真的嗎?這樣的話我豈不是很危險,不行!我得離開這裡……”低頭去拿包,裝出一副要走的樣子。
村長:“太陽快下山了, 山裡有狼,出去更危險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
“來都來了,你就先住著。”村長睜眼說瞎話,“咱們村人多,他一個人不敢進來。”
“這……”蘇溪堯做猶豫狀。
之後,村長好說歹說,終於打消了少女離開的念頭。經過這一番折騰,天邊的紅霞隻剩下幾縷,微弱的光照亮整個村子,村長頓時急了,隻叮囑幾句晚上千萬彆出門後,就匆匆的走了。
眼睛男:“這村子好奇怪,連個網都沒有。”
群主打哈哈:“窮鄉僻壤,沒辦法。”
“手機也沒信號。”他低頭找出充電器,在客廳裡繞了一圈,硬是沒發現充電接口,隻能頹廢的放下,轉而往房間走去,逛了一圈後,他再才回來:“這房子還挺大,我們七個人,一共有四個房間,晚上怎麼分配?”
群主:“我睡覺會打呼嚕,就一個人吧。”
短發妹子走到蘇溪堯麵前:“我們兩個女孩子一間。”
娃娃臉少年選擇和自己的同學一間,剩下的咳嗽男和眼鏡男自然而然的湊在了一起,他們爬了一天的山路,出了一身的汗,這會兒又累又餓。
偏偏房間裡沒有吃食和清水,除了眼鏡男有些微詞——礙於某些原因,誰也沒說要出門去院子裡的井裡打水。
他們沉默的吃著包裡帶著的食物,喝了幾口礦泉水,就準備上床休息。
眼鏡男眼巴巴的望著屋外,幾次三番的想開口,都礙於屋內奇怪的氣氛而憋了回去,他忍著一身臭味來到房間,坐在結實冷硬的木板床上。
“你……身體不舒服嗎?”
咳嗽男抵嘴又咳嗽了兩聲:“稍微有一點。”
“我這裡帶的有感冒藥,你要吃嗎?”他低頭翻包。
“不用了。”咳嗽男搖頭,若有所思的看著他,小聲咕噥道:“原來真的是個傻大哈。”
眼鏡男:“你說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咳嗽男:“等天亮了,你就趕緊出村子,如果你還能走的話……”這個村子裡殘留的屍臭氣和怨氣 ,是他看過最多最濃厚的。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天色不早了,睡吧。”咳嗽男避重就輕,“晚上千萬彆出門,不然死了都沒處說。”
“你——”
咳嗽男此時已經脫了鞋子側躺在床上,顯然是不想再說話。
眼鏡男剩餘的話被憋回嘴裡,不知所措,他抬眸透過臟兮兮的窗戶看向窗外,隻能看到一片濃鬱深沉的黑暗,像是有什麼可怖的怪物,正張大嘴,準備將人吞噬。
他猛地打了個冷顫,心裡莫名堵得慌。
“神神秘秘的。”眼睛男搓著冰涼的手臂,移開了視線。
另一邊,蘇溪堯沒有理會短發女言語中的試探,早早的上床睡了過去,想靈魂出竅去找唐寧齊,可不知道是這來了村子的原因,還是屋子有問題,直接一夜無夢到天亮。
八月份正是一年最炎熱的時候,一天最高溫度能到達39°,可在這個村子裡,就算午時氣溫最高時,依舊有些微涼。
蘇溪堯等人洗漱一番後,就結伴而行,在村子周圍閒逛著,容貌清秀,親和力強大的娃娃臉找村民說話,想弄倒一點線索,可即使是五六歲的小孩子,口風也緊的嚇人。
眼睛男:“這村子也太破了,真的會有寶藏嗎?”
“來都來了,那就再找找。”群主笑的憨厚。
其餘幾人一言不發,隻有他們二人一來一往聊的火熱,氣氛有些難以言喻的怪異。
不知不覺中,腳步緩慢的蘇溪堯落在最後麵,趁著無人注意,她悄咪咪的脫離了隊伍,按照記憶往唐寧齊居住的山洞跑去,山路陡峭,前些日子又下過雨,一腳踩下去,鞋子就陷入到濕噠噠的泥土裡。
她抿緊唇,繼續往上麵走。
呼~
少女猛地轉頭,看向聲音的源頭。
除了翠綠到近乎墨黑的樹葉,什麼也沒有,高空中懸掛的太陽,在小樹林中,也顯得有些陰鬱,她秀眉微蹩,轉身繼續朝前麵走去。
三分鐘後——
少女腳步一停,轉頭看向一棵大樹,那樹有些年頭了,枝繁葉茂,樹冠幾乎要蓋住周圍的小樹苗,顯得頗為壯碩。
走過去,揚起頭,她笑了笑,一副單純無辜的模樣。
“你們為什麼跟著我呀?”
呼呼呼~
除了微風吹動的聲音,周圍一片死寂。
“王語,你不下來嗎?”王語正是和蘇溪堯同居的短發妹的名字。
沉默兩秒後,一個纖長細瘦的身影從樹上跳了下來,身姿靈活,像是做過無數遍一樣,她目光審視,隱含戒備:“你是怎麼發現我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