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頓教練堅定地表示他不會是第二個趙教練,而秦春曉思考許久,一咬牙,放棄已經準備給他發百萬年薪的俱樂部,選擇了回國。
身為運動員,若能為國而戰,他自然不會推辭。
再後來,秦春曉就回到了15歲。
他單手托腮,看著女排姑娘們戰勝了荷蘭隊,成功晉級決賽,下一場就是對塞爾維亞隊了。
這次她們會贏到終點。
一頓早茶吃完,羊耘去付賬,前台笑眯眯:“羊校長已經衝了錢在會員卡裡了。”
羊耘的女兒是中學校長,女婿也對妻子的長輩很是孝順,在羊耘吃慣的幾個店都辦了會員,讓羊耘吃得舒心。
老爺子:“那就劃卡裡的錢吧。”
接著他腳步匆匆的朝大門走去,溫朗等被請吃飯的年輕人都很禮貌的等在門口,要和羊耘道了謝才走,秦家姐弟也站在路邊。
羊耘揮揮手,徑直走到秦春曉麵前。
“小秦,有手機嗎?”
秦春曉摸出一個智能機:“有。”
特價499的智能機,內存小得可憐,也沒有什麼網速可言,隻是能撥打電話和通過vx發圖,主要功能是給中學裡的各科老師發錯題,在中考正式到來前做好了為主人提升成績的輔助工作。
羊耘:“給我打個電話。”他吐出一串數字,那是他自己的號碼。
秦春曉動作一頓,羊耘以為這孩子沒記住,正要再報一遍,就見秦春曉手指靈活的摁著手機,羊耘的手機鈴聲響起,是徐小鳳的《風的季節》,歌詞是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懂的粵語。
羊耘帶著人走了,秦春曉站在原地,用流量搜羊爺爺到底是何方人士。
他相信對方不是無名之輩,畢竟這爺爺的蜘蛛指很好認,在排球這個項目待久了,他也見過幾個馬凡運動員,而且對方的手臂還是很結實,隻是肚子大了點,更像是運動員退役後發福的樣子。
羊耘(1959年9月6日——)
第一位說粵語的排球國手,祖籍H島,但算起來是G省這邊出身的排球運動員,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曾是亞洲技術最全麵的排球一傳,Y省省隊前主教練,曾培養出數位傑出的球員。
秦春曉的目光落在“喬明明”這個名字上,對方是Y省男排的二傳,如今已經被召入男排的國家青年隊。
在2023年,喬明明已經成為了男排國家隊隊長,而且還轉了主攻。
原來羊爺爺是隊長的師傅。
秦春曉收起手機,一轉頭,發現秦春風挑眉看著他。
她問:“曉曉,你不是練短跑嗎?”
秦春曉歎了口氣:“練不了了啊,現在國內沒有教練願意收我。”
秦春風皺眉:“可你明明是清白的,姓吳的衰佬給的東西你一口都沒吃過!”
秦春曉雙手插兜:“其他人又不是這麼想的,姐,田徑這塊已經沒我的容身之處了。”
“我挺喜歡排球的,如果排球那邊有人給我一個機會,我會抓住的。”他仰頭看向不遠處百貨大樓上的巨大屏幕。
如今還叫梅玄冬的男性站在舞台中央,也唱著一首《風的季節》。
這家夥好像報警把他的賭鬼養父給抓了,其背後的非法賭博團體也一並蹲了進去,雖然輿論不好聽,有不少腦殘認為梅玄冬果然是“薄情寡義的戲子”,不僅不贍養父親,還要送對方進監獄,腦子清楚的人卻普遍認為梅玄冬做得不錯。
雖然我們都是背景板,而且各自的人生波折不斷,但還是有好好生活。
就是他看起來又瘦了一點,明明時一米九的大高個,身材卻單薄得像是紙片人,好看是好看,腰細腿長的,但秦春曉覺著他倆要是一起站上擂台,對方撐不過半回合就要被掄倒。
微風吹過夏季的街道,秦春風按住頰側的碎發,麵露不忍:“從短跑轉項球類運動也太誇張了,而且你的身高也不夠,走這條路會很難的,還不如好好讀書,練體育賺不了幾個錢。”
秦春曉對姐姐豎起大拇指:“不會耽誤學習的,我保證。”
排球不僅不會耽誤他的學習,還能逼著他從外語學渣變身葡語精通呢。
秦春曉補充道:“而且那個爺爺隻是要了我的電話而已,說不定他隻是想讓我給他孫子做個球友,沒其他的安排呢。”
有關這點,秦春風不置可否,她眼睛沒瞎,知道那位羊爺爺對自家弟弟的資質十分心動,就像當年的吳教練看到她弟弟時一樣。
有人欣賞弟弟當然好,但作為姐姐,她還是覺得那條路實在太苦,付出血淚也未必比得過吃藥的運動員,就像市運會時一樣,而到了國際賽場上,一個正常人得多吃多少苦才能和那些持有“哮喘”、“多動症”診斷證明而合法吃藥的人比?
就算自己一身清白,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被教練拉入輿論的泥潭,最後連跑道都回不去。
還是讀書安逸。
秦春風還不知道,她弟弟這會兒又開始算省隊補貼是多少了,他對自己的能力認知很清楚,隻要有人讓他試訓,他肯定能在省隊留下來。
羊欄攙著爺爺走在回家的路上,看了爺爺一眼又一眼,羊耘橫他一眼:“看咩?”
羊欄憋出一句:“爺爺,秦春曉太矮了。”
羊耘:“放心,有的是人不在乎身高。”
給個機會而已,秦春曉要有本事跨過身高的缺陷抓住,那也是人家自己的本事。
羊耘深知,在這世上,很多人就是缺那麼一個機會。
就在此時,一條短信發到了他的手機上。
【陳愛國:羊哥,聽說欄仔今天對付了個後生仔,你看過了嗎?成色怎麼樣?】
作者有話要說:巴西是說葡萄牙語的,秦春曉曾在葡語環境裡待了兩年,聽說讀都沒問題,水平比英語好。
喬明明隊長在第一章就出現過。
不僅玄冬慘,春曉也慘,作為運動員,教練裡最毀人的“藥物流”、“官僚流”他全碰過,換個脆弱點的早就一蹶不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