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岩, 蘇櫻桃夢裡的第三任丈夫,父親是高乾,不過, 褚司令的原配並不是他的生母。
在她夢裡遇到褚岩的時候, 應該是76年左右。
褚岩先是在首都某武裝警衛營工作, 然後調到佳木斯去乾了幾年,後來又轉到紅岩軍區來當兵的, 來的時候是大校,本來應該要升正師級的, 但被一個女文藝兵舉報他耍流氓, 於是在他父親的力保下, 他沒被處分,轉業了。
轉業之後褚岩是被分配在公安廳工作,分管的就是緝毒。
沒錯, 蘇櫻桃畢竟長的漂亮,能力足夠強,人也足夠聰明。
雖然說成績給蘇小娥搶了,就連最初的對象屠正義也給蘇小娥搶了, 但是,她活的可比蘇小娥風光得多。
第一任丈夫,有名的小H兵, 所有人的大哥。
第二任, 秦州市局的公安局長,長相帥氣, 人溫柔,隨和,雖然說因為肺結核沒敢跟她同過床, 但是倆人很恩愛,也是基於此,蘇櫻桃對軍人,公安有種天然的喜歡。
第三任就嫁了在省廳工作的褚岩。
但是同一工種,並不意味著人都一樣,相比於魯一平,褚岩簡直就是一個沒有底線的雜種,王八蛋,他乾過的壞事涉及半部刑法。
可以說,他是集鄭凱和魯一平的特質於一身,但是,也是個沒有底線和節操的壞人。八十年代初,整個紅岩的歸城知青變成不法分子,都是他縱容和滋長的。
不過蘇櫻桃現在還顧不上這個,因為今天最重要的事情,是歡迎農業部的幾位專家。
而且那隻是個夢。
現實中魯一平並不認識她,鄭凱則是她最忠心的小弟。
蘇櫻桃跟那個可怕的夢,完美的擦肩而過了。
至於這個褚岩,蘇櫻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,就準備把他當個屁給放掉了。
有事就躲,有功就搶,分明剛才李薇還不見蹤影,這會兒倒是來了,而且熱情的,率先熱情的迎了上去:“歡迎領導們來檢閱我們的農場,這個農場是咱們機械廠的,也是機械廠所有領導們一手看著經營起來的,我來介紹一下……”
畢竟她丈夫陪著專家們一起來的,她在這兒做介紹,要再不把蘇櫻桃介紹一下就說不過去了。
所以她說:“這位蘇櫻桃同誌,可以說是咱們密林農場的大功臣。”
說完這句,李薇還挺得意,覺得蘇櫻桃在農場有功,自己也沒虧待她,畢竟,她把蘇櫻桃也介紹給領導們了。
但就在這時,劉專家伸出了手:“你就是蘇櫻桃,這麼年青?婦聯的鄧主席親自誇過你,讓我們來了之後,給你傳達一句話:糧食是百年大計,你能主動開荒劈農場,為國家申請繁育中心,這種覺悟她特彆欣賞。”
說著,其他幾個專家也圍了過來,爭相跟蘇櫻桃握手,幾個人笑著說:“走吧,帶我們去看看咱們鄧主席都親自點名表揚的,你的農場。”
就這樣,李薇直接被人給忽視了?
而婦聯的鄧主席,那不就是孩子們嘴裡的鄧媽媽?
蘇櫻桃居然被鄧媽媽點名表揚了?
李薇站在原地,目瞪口呆,眼看專家們全圍著蘇櫻桃,自己插都插不進去嘴兒,迄今為止,還不知道蘇櫻桃是怎麼個不動聲色的,就搶了自己功勞的呢。
蘇野就在蘇櫻桃身邊,笑著介紹說:“這位是劉專家,我們在北大荒的時候見過麵,他叫劉秉添。”
“這是咱們在東北種苗繁育中心見過麵的蘇野吧,你好你好。”劉專家不僅知道蘇櫻桃,還認識蘇野,幾個人圍在一起,聊的特彆開心。
這下李薇直接不知道自己姓啥,叫啥,為什麼站在這兒了。
她忙忙碌碌了那麼久,怎麼突然覺得,自己壓根兒就跟今天這件事,完全扯不上乾係?
蘇野上前,笑著握上劉專家的手說:“我跟您提起過,秦州才是我的家鄉,我現在回到秦州了。”
“誰來給我們做指導呢,咱們現在就開始工作吧,我們原來安排了濕度儀和雨量計,現在就可以取樣了,天氣記錄了吧,土質應該也養好了,我們還要做培養實驗,咱們立刻開始吧。”劉專家說。
“走吧。”蘇野於是說。
這種時候,農場派一個能講解的人就行了,專家們自然會去做他們的工作。
而蘇櫻桃帶著農場所有的人,都在農場外麵隨時待命。
……
再說褚岩,他這種人怎麼可能在秦州找對象。
他其實已經結過一次婚,並且離過一次婚了,為此還丟了警衛營的工作,再結婚,他豈不是瘋了?
不過他還是挺好奇那台能飆到80邁的拖拉機,和那個女同誌的。
穿一件卡其色的襯衣,藍色的工裝褲,說洋氣吧,其實特彆土,但那種特彆土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又顯得特彆洋氣。
褚岩當時坐在車上,就是因為好奇她的穿著,才拿著鏡子多看了幾眼,結果被個女同誌彆了車,頭上還撞一個包公的印子。
專家去農場了,而鄧昆侖,一下車就回工作間了,他得集中把軍方要在越南戰場上要的重型軍用器械的研發做個規劃,突擊一下工作,然後準備出發,上首都,所以最近特彆忙。
接待褚岩的人是徐主任找的,廠裡在搞接待方麵屬第一人,張平安。
張平安其人,八麵玲瓏,油嘴滑舌,最是厲害。
徐主任指著褚岩說:“這是北京來的,給首長當過警衛員的褚同誌,他不想去農場,張平安,今天你負責招待好他,招待好褚營長就是你的工作。”
首長的警衛員,哪怕隻是個營長,那也屬於首長級彆。
毛紀蘭在農場如此關鍵的時刻撂了挑子,不僅苗小蘭覺得場長之位唾手可得。
張平安也覺得自己可以爭一爭,所以最近正是張平安蠢蠢欲動,想立功,想表現,想升職的時候。
這時候來個領導讓他招待,他能不鞍前馬後?
一路連說帶笑,他就把褚岩迎進了招待所。
招待所所有的床單被褥全部新洗過,秦州這地兒的婦女都愛乾淨,招待所的幾個工作人員,把房間打掃的乾乾淨淨,一塵不染。
不過,褚岩和司機倆現在好奇的不是這個,雖然張平安誇誇其談,侃侃而談,一會兒吹機械廠的曆史,一會兒又誇萬人坑的風光,但褚岩始終心不在焉。
端著茶杯,目視前方,兩眼全是不耐煩。
“聽說你們這兒有個拖拉機隊,我們能不能看看?”司機小劉最了解褚岩的心理,笑著說。
褚岩本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,立刻把目光投向張平安了。
女拖拉機隊,那是從幾個生產公社抽調的,但是確實個頂個的孔武,強壯,有力。
張平安跟這個年代大多數男同誌一樣,喜歡胖一點,強一點,壯一點的女同誌,所以非常欣賞她們,而且,張平安是個特彆善於揣摩人心思的人,一看,首都來的首長就很好奇拖拉機隊,想看看他們的拖拉機隊,立刻說:“她們這會兒應該還在萬人坑前待命呢,你們要想看,我帶你們去。”
“走吧,其中是不是有個博士的表妹?”褚岩又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