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這時,那邊褚英又在敲門了:“博士在嗎,能不能過來一下?”
鄧昆侖在幫蘇櫻桃裝東西,其實從本心上來說,他並不喜歡褚英這個女同誌,但是畢竟褚英幫了他很大的忙,而且剛才也是褚英陪他一起去買的火車票,他遂出了門,問褚英:“有事情?”
“博士,陪我一起下樓,咱們走一走吧。”褚英笑著說:“我有好多關於國家,關於咱們整個民族命運的看法,困惑和不解,想跟你好好聊一聊。”
蘇櫻桃聽了這話,耳朵頓時搧了一搧:國家,民族的命運?
這可全是鄧昆侖感興趣的話題,而且,也是很少有人願意跟他聊的話題。
這是遇上知已了?
果然,鄧昆侖禮貌的說了句:“你稍等片刻,我穿件衣服。”
緊接著倆人就一起下樓,到後院花園去了。
不過鄧昆侖剛一出門,蘇櫻桃就聽見褚英笑嘻嘻的問了他一句:“博士,咱們先從比較輕鬆的話題聊起吧,你覺得愛情是什麼?”
喲,談到愛情了?
這個話題不知道鄧昆侖感不感興趣,蘇櫻桃倒是很感興趣。
蘇櫻桃對鄧昆侖是這樣,相比於愛情,她一直覺得,鄧昆侖於她,更多的是一種習慣,習慣於被她照顧,習慣於生活裡以她為主導,至於愛情,她一直覺得,像他那種博學淵識的人,很難愛上她這種既潑辣,又粗野的女同誌的。
當然,她愛的也是將來那個,願意在她坐牢的時候,還跟她寫信,跟她交往的鄧昆侖。
所以倆人在這方麵,應該屬於半斤八兩。
關於愛情這個話題,他和褚英之間,應該能聊的更深入。
今天,倒爺家那一小碗炸醬麵,突然之間,開始懷念秦州了,趴在窗戶上,正在想念著自己的小夥伴。
張兵兵,張冬冬和徐衝衝幾個。
出來一周了,小夥子突然覺得好沒意思,他想趕緊回秦州,跟他的小夥伴們一起玩兒,玩的精疲力竭的時候,回到家,再吃嬸嬸做的炸醬麵。
“怎麼,想吃炸醬麵?”蘇櫻桃看小夥子口水都快流到床上了,笑著問。
“嬸嬸,相比吃炸醬麵,我更想在我吃炸醬麵的時候,看到徐衝衝在我對麵流口水的樣子。”湯姆滋溜了口口水說。
“這就叫鄉愁,小傻瓜,這樣吧,晚上我讓這兒的餐廳給咱們送幾碗炸醬麵來,咱們吃一下?”蘇櫻桃說。
湯姆可是窮過的孩子,想他為了給自己攢足一套洋八路的裝備,曾經多麼辛苦過啊。
“算了算了,回家再吃吧,這兒的炸醬麵我已經問過啦,一碗要7塊錢呢。”掐指算了算,湯姆說:“還是等回家了,咱們再吃炸醬麵吧。”
“嬸嬸,咱們可以出去吃啊,對麵不遠就是一個國營飯店。”珍妮悄悄趴了過來,乖乖巧巧的說。
蘇櫻桃於是看了看窗外,雖然不好奇,但她估計,要聊國家和民族的命運,鄧昆侖和褚英至少得聊上一兩個小時。
說不定晚上倆人還會一起吃飯。
所以她索性說:“走吧,咱們一起去吃炸醬麵,今天晚上留你叔叔一個人在賓館裡吃賓館的飯。”
“好呐,我去穿鞋子。”湯姆說。
沒想到正好這時,褚岩上樓,來找他姐了,站在隔壁房間的門口,兩手叉兜,隻著口哨,正在悄悄的,打量著她這間房裡的情況。
當然,蘇櫻桃並不知道,他來,是來看看他的兩樣文物的。
而且,就在他剛才上樓前,正好碰見博士和褚英倆人下了樓,還跟在後麵走了一截子,聽了聽倆人的聊天。
這會兒,褚岩除了想看看自己的文物被鄧昆侖照料的好不好,其實還準備看場好戲,那就是,就在剛才,在樓下,他分分明明,聽見褚英跟博士在談關於愛情,人生和理想的話題。
褚英那個姐,並不是褚岩的親姐,而且從12歲出國留學,一直呆在法國,最懂的就是浪漫,愛情,還喜歡談一些民族的命運啦,國家的命運啦,這些和生活八杆子打不著的,看不見,摸不著的狗屁玩藝兒。
褚岩不吃這一套,也覺得國家的命運和民族的命運,跟他毫無關係。
但是他知道,博士特彆吃這套玩藝,也特彆喜歡聽這些東西。
看起來,倆人聊的應該挺入迷。
從蘇有添那兒,褚岩也聽說遺產的事情了。
美國的糟老頭子耍了鄧昆侖一套,也惡心了鄧昆侖一回,而且一惡心就是20年。
而他姐褚英,要是褚岩猜得不錯,就算做不到現在立刻讓鄧昆侖回美國,也要從現在開始,想儘各種辦法的,給鄧昆侖鬆鬆土,要動搖他呆在國內的意誌和意願。
他也很好奇褚英是怎麼說的,更好奇鄧昆侖會不會上當。
不過比起這些,他最最好奇的居然是,蘇櫻桃這個女拖拉機手,要怎麼對付褚英那個物理學博士的挑釁。
據他所知,褚英可不好對付。
因為她的招數,一般女人可接不住。
悄悄搧了自己一巴掌,褚岩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是非八婆,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看的,他為什麼就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總是想看呢?
就在這時,一直在電梯口等蘇櫻桃出門,要一起去吃炸醬麵的湯姆看到電梯開了,立刻喊了一聲:“叔叔,你回來啦?”
“回來了,你們怎麼在這兒,快回自己的房間去。”鄧昆侖的語氣,聽起來不怎麼好。帶著一股寒氣,他越過褚岩,直接回房間了。
湯姆立刻把嘴巴嘟起來了:最近叔叔的脾氣似乎有點壞啊。
他難道不知道嗎,自己現在是一個百萬美金遺產的候選人?
珍妮懂事,一看鄧昆侖就是不大高興,啥也不問,先把湯姆給拉走了。
鄧昆侖兩隻手捏在一起,緩緩的,坐到蘇櫻桃的身邊了。
蘇櫻桃多賊的人,一聞,鄧昆侖的身上挺香的,而且是她特彆熟悉的,褚英身上的香水味兒,她的眼皮子就跳了一下。
但是她並不說話,笑疊著衣服,她就想看看,鄧昆侖會怎麼說,會說些什麼。
但鄧昆侖一直坐著,半天都沒有說話。
過了好一會兒,有人敲門了。
“誰啊。”蘇櫻桃問。
外麵的人沒回答,但鄧博士擺了擺手:“是褚英,你就彆開門了,我跟她沒什麼好談的,你也彆跟她聊什麼了,她要問,你就說我不在。”
彆呀,蘇櫻桃心說,被本威逼利誘,威脅了那麼久,絲毫不怕的鄧昆侖,被褚英嚇成這樣,她很好奇是為什麼呢。
要就這樣走了,她人生的樂趣要少一大半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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