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出門了。”莊理揮手道彆,似想起什麼,他忽然走進浴室,關上房門,笑著低語:“我的身體好看嗎?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電話那頭傳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。
莊理朗聲大笑,滿臉都是奸計得逞的狡黠,末了柔聲道,“沒事,你拿去欣賞吧,我不介意。”
他掛斷了視頻通話。
遠在信號另一頭的樂正冥張了張嘴,原本想說一句“對不起我會刪掉”,卻又抿緊薄唇,扶著額頭抑製不住地笑了。
小狐狸真頑皮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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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理抵達警察局時,朱見睿正一手拿著一台鑲滿碎鑽的手機,一手揪著一名警察的衣領,怒吼道:“這是閱後即焚技術你懂不懂?是借助VBA函數實現的文件自刪除功能。莊理確實給我媽發短信了,但他是黑客,他用技術手段抹消了那句話。我沒說謊,我媽可以給我作證!”
朱苗苗連忙點頭附和:“對對對,那條短信我昨天就收到了,我可以作證!我兒子的公司一定是莊理黑掉的!”
一群警察圍攏過來,把發狂中的朱見睿扯開,壓在椅子上,連連安撫道:“你冷靜點,有話慢慢說。”
看見這滑稽的一幕,莊理立刻便輕笑起來。他一邊拊掌一邊走進辦公室,並禮貌地問候:“各位下午好啊。”
“是你!”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朱見睿又開始劇烈掙紮,三四個警察都摁不住他。
“你毀了我的公司!我要殺了你!放開我,快放開我!”他扯著脖子嘶吼,目中的恨意簡直能毀天滅地。
莊理壓根就沒搭理他,直接把一張閃存卡交給警察,語氣溫和:“我是來提交不在場證明的。昨天下午三點到七點半,MIK遭受黑客攻擊的時候,我並沒有長時間的碰觸電腦。”
把他帶回警局的兩名警察附在同事耳邊說了什麼,那人冷酷的表情立刻換成了驚訝,緊接著又變得十分惶恐,雙手接過閃存卡,快速說道:“好的,我馬上確認你的不在場證明。”一段監控視頻開始播放。隻見莊理穿著一襲睡袍躺在寬闊的陽台上曬太陽,手邊放著一壺咖啡,一台筆記本電腦和許多精致的小蛋糕。有那麼兩次,他會認真敲擊電腦鍵盤,但時間都不長,加起來不足半小時。
剩下的時間他都在喝咖啡,吃蛋糕,晃著腿,眯著眼,神情十分愜意。
警察檢測了視頻的真假,也排除了剪輯的可能性,立刻站起來說道:“莊先生您可以走了。”
連續幾個小時的網絡對戰,主導這一切的黑客必須時時刻刻操控鍵盤才能保證不被擊退。而視頻裡的莊理卻懶懶散散地曬著太陽,悠悠閒閒地吃著蛋糕,這足以說明他並未參與昨天的犯罪。
除了這項證據,他的電腦也很乾淨,沒有任何可疑記錄。
“他不能走!他是凶手!你們抓他呀!快抓他呀!我大伯是龔軒麒你們知不知道!”朱見睿瘋了一般大喊大叫。向來冷靜自持、算無遺策的他,在莊理麵前才會變成這副無理取鬨、瘋瘋癲癲的樣子。
說到底,他也隻是一個十四歲的未成年人而已,經曆過社會的毒打,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求助無門,任人踐踏。而這種感覺往往是他施加給彆人的。
龔軒麟剛走進警察局就聽見兒子最後一句狂妄的話,頓時臉色黑如鍋底。為了保證大哥在競選中勝出,連他都得夾著尾巴做人,這母子倆竟然敢鬨到警察局!
他大步走過去,狠狠扇了朱見睿一巴掌,厲聲嗬斥:“這麼多年以來,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嗎?我們龔家的家教可不是這樣!給我閉嘴!”
“老公!”朱苗苗連忙去拽龔軒麟的胳膊。
“我什麼時候跟你結婚的?你亂喊什麼?”龔軒麟怒氣勃發地瞪向朱苗苗,毫不留情地打擊著她的自尊。
“軒,軒麟,你彆……”朱苗苗話沒說完就捂著嘴巴哭起來,目中湧出豆大的淚水,心裡的絕望更是延綿不絕。當著這麼多警察的麵,龔軒麟否定了與她之間的關係,這是不是代表他並不準備娶她了?
“軒麟,你彆這麼狠心!小睿快破產了――”
朱苗苗試圖用苦肉計,卻又一次被龔軒麟打斷:“彆哭了,這是在外麵!你不嫌丟人嗎?”
朱苗苗哽住了。
這回她連哭都哭不出來。透過龔軒麟冷酷的雙眼,她終於意識到,這個男人不愛自己,一點點都沒有。她下意識地去看莊理,卻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更為冷冽的鄙夷和嘲諷。
這兩個男人都不再愛我了。這個認知讓她天旋地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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